周瑞没法说话,唯有狠狠瞪着张司青。张司青瞥他一眼道:“娇羞的我不习惯这样赤果果的火热眼神,媳妇我们去外面透透气?”

楚生看看周瑞,又看看张司青,终是一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张司青跟楚生一直走到走廊尽头。

楚生犹豫半晌,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司青。叙述的过程中,断断续续,好几次都停下来压制住翻涌的情绪。

张司青沉默的听完后望着荷包蛋般的夕阳格外深沉道:

“媳妇,我虽然一直不怎么喜欢日本木头……但这件事上,你对他很不公平。”

楚生心中一痛,他当然知道自己做得非常欠妥也非常幼稚。需要安慰的时候便拿真心去待真嗣,一旦事关周瑞,便可以这样残忍地眼睁睁看着真嗣黯然离去……

然而事到如今,又能挽回什么?

张司青回过身来,替神色黯淡的楚生抚平翘起的一簇额发道:“你想想……如果当时坐在前面的是木头,他会不会和米袋做一样的事?”

楚生沉默地闭上了眼。

张司青看楚生这样,心疼地虎摸道:

“不过你如果真有心,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当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想了想又一叹道:“可怜汤圆啊……还没成年就没了奶爸,日后只能喂他‘爽歪歪’了……”

楚生没心情接张司青的话,只揉了揉眼角道:

“你吃过饭没?”

张司青点点头:

“家里没吃的了,就啃了半个沙发。”

楚生沉默半晌,终是无精打采道:

“那我去买饭。”随即不等张司青回答便疾步而去。

张司青看着楚生的背影,长长一叹道:

“媳妇什么都好,就是不该软的时候太软,该硬的时候又硬不起来……”

随即发现身旁一路过的小护士瞪大了眼看着他,于是面不改色道:“媳妇这种称谓,不一定只限于女性,我带我媳妇来看泌尿科的,你知道往哪儿走?”

小护士面红耳赤地颤巍巍指了个方向,调戏得很开胃的张司青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

然而到了转交,瞥见周瑞的病房,历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双手往裤袋一插就金龙摆尾地游进去了。

周瑞看着门口有个影,以为楚生回来了,却见了一脸“我是纪检委”表情的张司青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周瑞眉一皱,张司青已经挨着他手肘那伤坐下了。

周瑞刚想反击,张司青一把拧住周瑞吊着的腿,周瑞痛地“嘶”地一声。

张司青微笑道:

“痛吗?米袋兄。”

周瑞死死瞪着他,张司青又拧了拧道:

“我家媳妇的痛啊,是这个的百本、千倍……”

周瑞一愣,在张司青的逼视中眉头蹙得更紧,气势却有些消减下去。

张司青看周瑞那外强中干的样子,“哼”了一声继续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年我媳妇在马路边蹲着哭的时候你在哪儿呢?和哪个女人生榴莲吧?”

周瑞沉默地望着张司青。

“我要早知道我媳妇刚工作那会儿整日魂不守舍的是为了你,你第一次来我这儿我就该把你的黄瓜剁下来插土里等来年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