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池越的心立时狂跳起来,就在他觉得有些窒息想要薛惟松开一点的时候,薛惟猛地放开了他。
夜晚的郊外空无人烟,几盏微弱的路灯将薛惟的影子锁在干净的路面上。薛惟低下头,看向池越的影子,它与自己的影子正一点点相贴着。
池越往前走,想要拉住薛惟的手。薛惟却面对着池越往后走倒步,他痴迷地看着池越,心想:这次,你就不要越界了吧。
眼见人越走越远,池越说:“等等我。”
一到夜里他的眼睛就看不清事物,他只知道左右两侧都是婆娑的树影,风惹他们哭,似乎也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薛惟蓦地站定在原地。
少顷,他突然轻声地问:“你也会等我吗?”
夏日的晚风将话语送到池越耳边,清晰得连薛惟尾音里的颤抖都可闻。
不过才几步路的距离,可池越却无端地觉得这几步路走得像是跋山涉水似的艰难。
他在一步之遥里驻步,面对薛惟的问题,他先是笑了笑,也不知道那笑容里是安慰的成分多些,还是担忧的成分多些。旋即,他笃定地回答道:“肯定会等你啊。”
薛惟小声说:“不值得……”
“什么?”池越只模糊看见薛惟启唇的动作,没听清楚薛惟说的话。他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又一次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薛惟哈哈大笑起来,暗骂一句池越真是个笨蛋。随后只见他大声地说道:“我说!你要接住我吗!”
话音才落,池越还没反应过来。薛惟就突然跑远了,池越慌忙地追上去,随后模糊地看见薛惟在前方几百米处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