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根烟没抽完,几个中二少年没完没了。
苏潮懒得听,掐了烟,他提步欲走,冷不丁瞧见一抹身影。
他怔了下,脚步微顿,视线落在那抹小小的身影上。
是个小姑娘,穿了条白色连衣裙,腰线很高,蓬松款。
裙摆稍短,露出小姑娘修长笔直的美腿,晶莹剔透,白得晃眼。
林周从他身后探出头,“潮哥,看什么呢?”
苏潮没搭腔,只是若有所思盯着她。
瞧她撑了把黑色的伞,伞面略大,越发显得她小小一只,瘦弱娇小。
一路之隔的小道上,停了辆黑色迈巴赫。
离得远,看不太清小姑娘的长相,倒是在她弯腰上车时,箍紧的腰线勾勒出曼妙的弧度。
林周瞧见,吹了声口哨,“这妹妹穿得挺清凉啊,大雪天还挺会玩儿。”
“人有车,车里也没多冷。”
“再特么不冷,也没见过大冬天穿裙子露腿的。”
“别的不说,这身材我靠,绝了,这双腿老子能玩一百年。”
“富二代还是小金丝雀?”
苏潮嗤笑一声,很快挪开视线。
赶巧黑色迈巴赫开了车,溅起了残雪,苏潮懒洋洋地往边道上挪了位,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他漫不经心扫了眼。
车窗没关,小姑娘半趴在车框正一瞬不瞬注视着他。
巴掌大的小脸,肤色有种几近透明的白,带了些许病态。
越发衬得她的眼睛乌黑澄净,水雾腾腾,勾人的很。
苏潮脚步一顿,黑眸闪过一丝错愕。
小姑娘却在此时,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葱白的指尖。
车窗升起时,苏潮发现小姑娘冲他很轻地笑了下。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小胖在他身后弱弱开口,“潮哥,那小姑娘刚刚好像……在撩你?”
林周笑嘻嘻地跳过来,“那能叫撩?明明是用眼睛嫖——”
话音未落,就见苏潮掸了掸烟灰,一脸核善地看着他,“林周。”
“啊?”
苏潮懒懒一笑,一脚将他重新踹进了雪丛。
-
结果,当晚,苏潮就做了一个很离谱的梦。
梦里,是一套大平层,高楼的外观顶眼熟,就坐落在十七中和西分门口,高档小区的独苗苗。
六十多层的超高住宅,一梯一户的设计。
他站在楼栋门口,按了电梯,电梯在四十七楼停止。
这地方明明没来过,又仿佛来过无数次,轻车熟路地下了电梯,指纹解锁。
指纹密码锁“滴——”开了。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就在玄关处,她正弯腰换鞋,暖黄的光线落在少女柔白的脚踝,迷失了心绪。
意识到他进门,少女回眸,鞋子也没穿,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勾着他的脖颈拉下来。
尔后,她踮起脚尖,笑看着他,“不是说航班延误了嘛?挪威那边的雪是不是很大?你乘坐什么航班?俄航吗?”
他有点懵,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少女没觉得异样,环着他的脖颈凑过来亲他,“苏潮哥哥,我好想你,你呢?想不想我?”
一个陌生的地方里,藏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儿。
苏潮怔了几秒,女孩子踮起脚尖亲他时,他黑眸微沉,意识里应该躲开,动作却跟他脑海里的指令完全相反。
没躲,甚至主动扣着小姑娘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去。
饱含着欲/望的吻,一点都不纯情,或者说,无比涩情。
一团白雾朦胧,雾气荡漾着,倒影出交/缠的身体,少女纯白连衣裙被扯落,旖旎地挂在沙发扶手。
少女绯红着脸,乌黑澄净的眼睛水蒙蒙地注视着他,又因他发狠的动作而无力承受,指尖陷入到他紧实的肌理。
死一样的快乐,让他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闹钟响起,苏潮才从这场荒唐又旖旎的梦境里苏醒。
醒来,一切没变。
他依旧在苏家别墅,在他熟悉的房间,陈列跟以往并无二致。
浴室里,花洒淅淅沥沥的,即使是冬季,苏潮照例开了冷水,冰冷的水流兜头而下,令他稍稍醒神。
想起那个荒唐的梦,苏潮双手摁在盥洗台,抬眸望着偌大的镜面。
镜子里的少年黑发凌乱,眉目间是一贯的痞气,深黑的眼睛里却氤氲着凉水都冲不散的欲念。
苏潮盯着镜面沉默半晌,低笑着骂了句:“操!见鬼的栽一小姑娘身上!傻比才信!”
然而,隔天,他就又去了趟云雾山。
小摊贩仿佛算准了他会过来,笑容可掬地等着他。
片刻后,小摊贩瞧见桀骜不驯的某个大帅比点了支烟,没抽,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过了很久,他低头咬着烟,漫不经心道:“喂,你的那些小熊吊坠,老子全要了。”
小摊贩兴高采烈:“好嘞!快给帅哥打包了。”
打包完一堆小熊吊坠,小摊贩又热心地推荐他的小熊玩偶,“帅哥,这些玩偶要不?转运功效可比小熊吊坠还要强百倍哦。”
苏潮:“……”
末了,他鬼神神差地把那些小熊玩偶也全都带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搞完这些,还真就没再梦见过那个被他摁在沙发上为所欲为的小姑娘。
这个插曲没让他惦记太久,没多久,他就又见到了在山上用眼睛“嫖”他的小姑娘。
徐易洵生日,宴会地点选在一处会所。
他从英才附中转学到十七中后,以前的老朋友基本都不联系,跟徐易洵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倒是令人头疼。
这种生日宴苏潮向来懒得参加,但对方是徐易洵,小时候他没少欠对方人情,以至于当初徐婳那件破事,徐易洵开口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子拒绝。
徐家三兄妹奇怪的很。
在徐从烨没回归徐家之前,第一继承人并不是徐婳这个嫡系的千金大小姐,反而是徐易洵这个被收养的孩子。
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徐易洵的确不负众望,性子跟徐家的老爷子如出一辙的腹黑。
诸如徐婳那样傲娇的千金大小姐,对徐易洵这个“哥哥”也很少忤逆,更别说尚且稚嫩的徐从烨。
徐易洵向来低调,每年生日也不会大张旗鼓搞什么生日宴,这次不单单开了宴会,还邀请了许多英才附中的朋友。
与十七中的朴素不同,英才附中大都是些富二代们,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苏潮到地方时,一群人闹腾得不行。
他来得晚,人又随心所欲,没像旁人精心装点一番才来,很随意地披了件飞行夹克。
跟这群纨绔公子哥儿相较,他这身连logo都看不清的夹克显眼得很。
偏生气场足够强大,黑色飞行夹克松松垮垮地套他身上,有种蜜汁的不羁与放荡。
包厢里男男女女的,混成一团。
来接引的叫张恒,家里做酒店生意,说是富二代,跟苏潮家相比,九牛一毛都算不得。
张恒人菜瘾大,没喝多少便喝高了,瞧见苏潮,张恒搂着一姑娘,醉醺醺地跟他打招呼:“潮哥,坐!咱们今儿一定要不醉不归!”
苏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