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与人一福,“是主儿唤我们都出来,不好与她贴近。”
凌霆川眉间紧了紧,“怎么回事?”
轻音一旁道,“主儿身上起了红疹,正叫高太医来看了。担心自己是染了疫病。”
凌霆川没接话,径直往屋子里去了。
轻音忙跟了上去,“您怎么好进去?”
阿翡也想去拦着人,“是啊。主儿说,若她染了病便不好再染给别人。更何况,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阿翡话未完,便见那双冰冷的长眸扫来,顿时脊背都发寒了。轻音只将阿翡拉了一把,小声道。“罢了。也不是第一回 。”
上回玉昀在碧云宫里受了鞭伤,摄政王便也是如此闯入客房的。
凌霆川没再耽搁,只一把推开房门,绕过朴素的麻布屏风,便见高宿坐在床侧,正与人诊脉。
玉昀将自己规整在床上,十分周正,一手轻覆在小腹上,一手搁在帏帐之外,与高太医诊脉。从发现红疹到现下,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一开始她尚且在想,她素来是及其爱干净的,孙太医给的药茶也喝了,手也是常洗的,不过是接触过几个妇孺,怎么就这么容易染上疫病了呢。后来,她连后事都打算过了。若真是不济折在这西山寺里,她也好落个赈灾济民的名头,不叫皇爷爷太过失望。
至于大周的前程,凌成显能不能作个好皇帝,她怕是看不到了。
于是从方才起,她便在想着,见着了皇爷爷,如何与他老人家解释。她是真的尽力了,可谁叫天公不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