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雨,叫这些或是受伤或是重疾的人打着哆嗦,一个被火烧伤的男子抖着嘴唇回禀,“求药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明天一清早来,也不一定能求到,在这里等一夜,还有些希望。”
又忍不住道,“有不少有钱人家叫下人换了装扮来一起抢哩,要不是圣君恩慈,神药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白丁贱民。”
满目疮痍痛苦,淋着暴雨也不肯离去,这一幕落在侯万疆眼里,震动并不比战场上尸山血海少。
侯万疆没接病患递过来的药丸,回了轿子,看向许秋暝眸光锐利,“原来先生是‘神仙’的说客,倒是扬得一身好名。”
引他来南街昭行医馆的目的,叫人不得不生疑,侯开垂在腰间的手已不自觉握住了佩剑。
“恕许某直言,在下只看到了百姓对神药的依赖,数千人里十个里面有一半昨日前日都来过,眼下正是农忙时节,荒废着家里的田地,每日在各处医馆求药。”
许半山手中蒲扇不紧不慢,“既然是神仙,当爱怜芸芸众生,如何还有世俗君王之争,若当真是神仙赐药,大可将神药交予越王才是,何须再出一个圣君之。”
侯开迟疑,侯万疆盯着许秋暝,“既不是说客,先生领着老夫过来,是何意?”
寄奴牵了一架外观简朴的马车来,许半山下了轿,“将军勿急,请。”
侯万疆吩咐侯开,“数千人里,有一半以上并非不治之症,这一半里还有一半甚至身体康健,没有病症。”
侯万疆点了几个人的名字籍贯,吩咐侯开带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