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让声此起彼伏。
许半山轻摇着蒲扇,笑道,“老将军得民心,越国之幸。”
侯万疆治下虽严,待民却亲切随和,掀轿帘下了轿,“不必了,都起来罢。”
不少人拜求,医师却没有破例,只扬声道,“今日若为老将军破例,来日会有更多的权贵以旁的理由索要,神药的数量不多,这是留给乡亲们的,在圣主眼里,治好乡亲们更重要,公侯官员,府中自有医师治疗,大家不必忧心。”
他一身灰色道袍,长须半白,颇有超脱世俗的仙风道骨,一番话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叫半条街的贫苦人都动容了,纷纷跪下三呼圣主万岁。
那喊声和叩拜诚心诚意,侯万疆从这千余人身上扫过,他阅人无数,自知这些是真正的贫苦百姓,也看得出前一刻还因创口疼痛几乎无力的人,服用药物后,不到两刻钟就疼痛尽去,站直了腰杆。
难道是他错了,世界上当真有神药,能包治百病,得往上尊敬拜服,迁居西宫,让出主宫的安庆太子司马慈,当真是来消除病痛的救世神?
医师将最后的药物给了一位伤重垂危的病患,温声道,“抱歉啊诸位,今日神药没有了,明日赶早,抱歉了,乡亲们都回去罢。”
堂外一片焦急的痛吟声,却无人硬闯闹事,只纷纷跪地,叩请神药降临,等那医师关了医馆的门,也并不离去。
菽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雨滴越来越急,病患们拢了拢破烂的衣衫,悉数挤去屋檐下,侯万疆大声道,“下暴雨了,都回去,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