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一样!”袁田摇了摇头:“番禺原本是南越国的都城,是有城墙的。是后来大汉平定南越之后,将其拆毁了,并严禁再修城墙才这样的,要不然那肯定有城墙的!”
“是吗?”巴法一个外来商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像这样很正常呀!毕竟修筑城墙要耗费很大民力,即便是王,也没有办法让百姓花费那么多气力修城呀!”
“那敌人打过来怎么办?”袁田问道:“岂不是束手待死?”
“哪有那么多敌人!”巴法苦笑道:“再说就算敌人打来了守不住,最多带上财物牲畜逃入临近的树林湖泊就是了!”
“逃入临近的森林?”袁田看了看远处,果然远处有大片的森林。他摇了摇头:“那敌人若是占住城不就怎么办?难道就永远呆在树林里?”
“那也没啥!”巴法笑道:“这里的土地要多少有多少,人少地多,敌人打来也就是为了财物,没人会为了土地,抢到了东西自然就会离去。即便占据不走的,换个地方建城也就是了!”
“这——”袁田被巴法弄得无语了,其实华夏上古也有类似的阶段,只不过后来人口变得稠密,土地也变得稀缺,战争的烈度变得越来越高,自然就不这样了。而且扶南国位于今天的越南南部(湄公河三角洲)、柬埔寨、老挝南部、泰国南部,土地肥沃,气候温暖,食物获得容易,又无需御寒衣物,建造房屋所需的材料获得容易,新建城市的成本很低。让城别走的确是比死守城市是更明智的选择。
一行人抵达城下,巴法通传了众人的身份,很快城门就打开,十多个兵士开门,有两个头戴银冠的贵族迎接。进城之后,袁田小心的观察沿途的情况,发现城中屋舍几乎都是草木所搭建,而且颇无章法,路上行人多半赤裸上半身,便是女子也是如此,守城的兵士虽有刀矛弓矢,但甲胄粗陋,都是皮革竹木所制,心中不由得暗喜,若让自己领兵攻取,只需一把火,就能将其攻破。
袁田巴法进了王宫,其实不过是个大一点的院子,院中有一个大树,树干足有四五人合抱,树冠覆盖了整个院子有余。树下有一藤台,有一金冠之人坐在台上,台下跪着数人,正大声争辩些什么。巴法低声道:“那藤台上金冠者便是副王,下面争辩的那两人是在争讼,我等稍等片刻,待他裁断完毕,我们在过去!”
袁田点了点头,无聊的左顾右盼,院子里出入的女子虽然不少,但个个皮肤黝黑,头发卷曲,便如恶鬼一般,他看了就没了半点胃口,只看左右院落,想着若让自己领兵应该如何攻取。
两人等了半盏茶功夫,有一名头戴银冠的侍者过来相请,袁田和巴法来到藤台前,袁田也不行礼,从袖中取出帛书,喝道:“我是大汉使臣,奉大汉交州刺史魏聪魏郎君之命前来,有要事相询,汝须得如实回答,否则大祸至矣!”
巴法只知道袁田是奉命出使,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连礼都不行,直接当面呵斥,便如同对自己家奴一般,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将袁田的话翻译成:“奉大汉交州刺史之命前来通好,祝副王康健万福!”
那副王见袁田不肯行礼,又声色俱厉,不禁脸色有些难看,听了巴法的翻译,才有了一丝笑容:“多谢,也祝魏刺史安好!”
袁田见这城郭羸弱,早就对这扶南国有了轻视之意,径直道:“吾主已经攻破林邑国都,生擒其王。在其宫中发现诸多书信,其中有与贵国相借兵象,用于侵害攻打吾国郡县,你当如何解释?”
巴法没奈何,只得将袁田的问话尽可能翻译的委婉一些,那副王听了一脸莫名其妙,大声说了几句,巴法翻译道:“他说这件事他毫不知晓,还请贵使明察!”
“装傻?”袁田冷笑了一声:“有书信在此,你还敢抵赖!”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两张羊皮纸来,递了过去。那副王接过一看,一边解下腰间的金印,一边辩解。巴法翻译道:“他说这信不是他写的,乃是另外几处酋邦所发!他还指出上面的印鉴,与他的不同!”
袁田将自己带来的书信和那副王的印鉴比对,果然有些不同,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那总该是在他的统辖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