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吴兄之力,我们这次一共要回了三十五万钱,还有蜀锦三百匹,花罗两百段,对鸟花卉纹绮六百匹,另外还有一些器皿!”赵顺笑道:“巴法老爷让我告诉吴兄,要来的财物里铜钱他可以全部拿走,锦缎和器皿要带回去售卖,不过可以用等值的铜钱或其他货物补偿!巴法老爷,我说的对不对呀?”他最后那句话却是对巴法说的。
“不错!”巴法推开身旁的女郎,坐起身来,用十分生硬的汉话道:“吴兄要来的钱物我一样都不要,都送给吴兄作为谢礼!”
“那你岂不是什么都没得到?”郭奎不解的问道:“不,你还损失了不少,毕竟那些商贾也只是拖欠货款,现在不给不等于将来不会给,你送给吴兄可就永远都不属于你了!”
可能是因为对于汉话掌握的还很不熟练的缘故,这次巴法口中吐出的是一连串叽里呱啦的南洋土话,郭奎一句也听不懂。
赵顺翻译道:“您不明白,这些汉人的代售商人一开始不是这样的,都是很讲道理,结款也很及时,我们的商人远道而来遇到事故麻烦的,他们还会出钱出人相助。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变了,一开始是对拼搭在船上的小商人拖欠克扣货款,然后是有一两条船的商人,现在连我这样的大商人也这样。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们绝不会满足已经得到的,只会越要越多,最后搞得生意做不下去的。
原本这生意是很好的,你们汉人的丝绸、各种漆器、铜器,在我们那儿、身毒(印度古称)都很受欢迎,可以卖很高的价钱;我们带来的象牙、玳瑁、各色宝石、各种香料你们汉人也很喜欢,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只要有公道之人处事,我们就很高兴了。吴兄能够给我们公道,那我宁可把这些钱送给吴兄买个公道,也不愿意让这些坏人得利!”
“那你就都拿了?”郭奎向吴泽问道。
“那怎么可能?”吴泽笑道:“盗亦有道,我若是把钱都拿走了,岂不是和那些仗势欺人的恶商一样了。我按照规矩,只取了十分之一,一部分给了兄弟们让他们托人带回家中,还有一些便买了几间店铺,为大伙儿将来在番禺的长久打算!”
“你还打算在这里长久待下去?你就不怕瘴气?”吴泽惊讶的问道。
“不怕!”吴泽笑道:“这番禺你也看到了,这城里少说也有六七万人,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就算将来得了瘴气死了又如何?水旱蝗灾、刀枪箭矢也能杀人,至少在这里,能让我干一番事业,总比留在赣县当个狗屁游徼,干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要强得多!”
“这倒也是,你的确不是那种会呆在故乡老死的人!”郭奎点了点头,他拍了一下大腿:“对了,我差点忘了,魏校尉要见你,耽搁了这么久,你快随我去!”
“魏校尉要见我?出什么事了?”吴泽紧张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郭奎笑道:“今天魏校尉把我们这些人召集起来,说打下番禺之后,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手不够,要我们每个人都向他举荐三个人才,供他选用。我就想起了你,魏校尉听说后就立刻让我把你找去!”
“多谢郭兄向校尉举荐在下!”吴泽向郭奎屈膝下拜。
“吴兄你这是何必呢!”郭奎赶忙伸手去扶:“我的确觉得你是个贤能之士,所以才举荐你的!”
“世间贤能之士多矣,又有几个能为人主选用?绝大多数还不是一生都沉沦于草莽之中?”吴泽长叹了一声:“他日吴某若有所成就,定当不忘今日之恩,重重回报郭兄!飞虎!”
“喏!”一直在旁边侍立的宋虎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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