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赵春城夫妇忧心忡忡守在外面,既有期待又略感惴惴。
宋无双说吴凡能解决缠了他们家数十年的麻烦,那大概是不能怀疑的,但医生治个感冒都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玄学上的事,难道就有十拿九稳的说法?
一力降十会,术高破万法,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吴凡算细些才不到二十岁,力能有多大术能有多高?
“菩萨保佑啊!”赵春城捂住心门虔诚祈祷。
他似乎忘了,自己其实是个恶人,说他信佛,佛都不信,又怎会得到庇佑?
卧室内,赵康脱得光溜溜泡在一只盛满药液的黄桶里,一开始还觉得挺舒服,渐渐得眉头便皱了起来。
烧开又放温的药汤起码有六十多度,刚入桶有点烫,一眨眼的功夫却骤然寒冷刺骨。
他在桶里打起了哆嗦。
“天底下没有能诅咒人世世代代的降头,除非那人以命为媒,以生生世世永堕畜牲道为代价。就当是南洋流民思想过于极端,那也先得要你爸践踏别人底线和尊严。你明白你爹当年造了多大的孽么?”吴凡站在桶边一手撑着桶沿问道。
赵康冻得两排牙齿咔咔直打架,说话半截半截的往外冒:“我小时候、叫我爸去找人家道歉,我爸说我小孩子懂个屁!后面看着他为我的身体花了那么多钱,每次一说这事就气的砸东西,我就不敢说了。”
吴凡说道:“我不管你爸怎么想,要我治好你,有个条件。我先治你一半的毛病,你必须去南洋找到那位老人和她孙子的墓,磕够一百个响头,再为她们守灵半年,回来后我再替你治剩下的一半。答应或者不答应,选择权在你手里,你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站起来,我扭头就走绝不多言。”
“可是,我还要去当兵。”
“你被你爸培养得满身戾气,进部队并不是最适合你的,反而有可能让你更暴躁。守灵是个不错的法子,我认为人只要懂得了忏悔,比什么修心养性都强。”吴凡说道。
赵康极有节奏地碰着牙齿:“我答应!”
……
吴凡不再拖延,开始着手为赵康治疗。
药汤的成分很简单,就是艾草一类祛邪扶正的草药,之所以突然变寒,是因为他悄悄往里打了一道灵符。
而后他施展出离火神针。
赵康很快从冰冻的窒息感中解脱出来,然而可怜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整副身躯又仿佛堕入烈火,遭受焚身之痛。
这一次,赵康惨烈地叫出了声。
门外的赵春城本就焦躁不已,一听这动静,险些急得当场跳墙。按捺住破门而入的冲动,他嗓音有些发抖地问道:“凡少,怎么叫得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