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歌满不在乎的道:“我不仅骗他,我还跟他动手了。”
莫无忧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简直就像是看见一只羊吃了人一样!
“你、你、你打、打他?”莫无忧的身体颤抖著,脸色苍白的大吼,“你怎麽能打他?你……”
“我不仅今天打他,以后他要是敢动手我一样打他!”顾行歌严肃的道,“不管他向我妈还是你们动手都不行,不,应该说,对谁动手都不行,我看他不爽!你有本事告我啊!你要为了这个一直打你的老头子和我作对?你想和你妈回去过那种日子?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你觉得你妈在老家能过怎样的日子?还是说你跑到这里来是想逃避?”
莫无忧一怔,扭曲的表情稍稍恢复了一点,沈默了半晌,带著迷茫和沮丧道:“可是,你也不能和我们呆一辈子啊。”
“谁说我要跟你们呆一辈子?”顾行歌的眼神开始不自觉的瞥向叶锦言,她强撑出来的高大形象差不多到极限了,按她平时的作风,早就应该开口讽刺了,怎么毒怎么爽怎么来。接下来该怎么瞎掰她没谱,只是面对莫无忧那张隐含著渴望和忧愁的脸,她唯有硬着头皮继续胡扯下去,“你也是成年人了,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你妈也有退休金是不是?买个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三环之外还是……”
“咳咳!”
这次“咳嗽”确实来自於叶锦言了,顾行歌察觉到她的走题,瞬间有些脸红,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是已经算是离开老头子独立生活了吗?没必要这么怕他吧?你仔细想想,他都一把年纪了,身体又不是很好,你怕他干什麽?”
“我不是怕。”莫无忧嗫嚅道,“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了,我觉得不如顺著他一点,也好让这个家平静一点。”
“平静?”顾行歌好不容易熄灭的火苗又开始复燃,冷笑着道,“那种被打个半死,哭都不敢哭的生活叫平静?你肯定有过晚上睡觉时都不敢平躺的日子,因为老东西最喜欢抽背后。还有大冬天什麽也不许穿跪在阳台上,这种事也有过吧!”见莫无忧的脑袋越埋越低,脸色铁青,她越发恼怒,“你知不知道连条狗都比你有尊严啊!奶黄包,叫一声给她听听!”
“汪──!”
客厅里回响著奶黄包清脆的叫声,莫无忧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握至青筋毕露,指节发白。
“我也不想……这个家如果散了,我妈会受不了的。”
“那你这样被打她就受得了了?”顾行歌猛的站了起来,冲著半开的客房门大吼,“做人要有良心,更要有点智商,她是你女儿!莫无忧是你亲生女儿!”
客房里传来啜泣声,莫无忧赶紧苦笑着把顾行歌拉下来:“别说了。”
顾行歌说也说烦了,再说下去她觉得自己会气炸掉:“你别回去了,我得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你妈也要去!你们都给我去看看脑袋出什么毛病了!”
莫无忧小心翼翼的道:“没必要吧?”
“闭嘴!”顾行歌简直是用尽全身力气来咆哮,“我叫你去就去!”
啜泣声停了,莫无忧吓得缩成一团,怔怔的道:“我、我去。”
把莫无忧赶走,顾行歌坐在那儿生了会闷气后,扭头对叶锦言道:“我刚才做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