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她现在可没精力应付任何人。
秦思锐熄了手上的那根烟,给她拉开了车门:“来接你,叶锦言要去外地几天。”
顾行歌觉得自己的听力一定出毛病了,叶锦言怎么可能让锐哥来接自己回去?
男人实在是太了解顾行歌了,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安宁给我打的电话,她似乎有点事,就直接让我来了。”
在医院里的那次谈话,顾行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顾安宁在这情况下会优先考虑让秦思锐来送她回家,也是情有可原。
看着她无精打采系安全带的样子,秦思锐眉头便皱了起来:“没吃饭?”
“没,才从外面回来,”顾行歌只觉得头疼欲裂,“也没胃口,送我回去吧,我直接睡觉了。明天还有的忙。”
秦思锐却把车掉了个头:“别闹,你胃不好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也吃点东西垫垫。”
“我是真吃不下去,”顾行歌只得打起精神说道,“你闻闻我身上的味儿就知道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换衣服上床睡觉。”
“我早说过让你换个工作,”听她提到这个话题,秦思锐就忍不住老调重弹,“一个女孩子,做什么不好,一定要做法医?”
“因为我喜欢啊。”顾行歌头靠着车窗,平静地说道,“这让我感觉我还活着,不算是行尸走肉。”
多年以后秦思锐回忆起这件事,才明白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赢不了自己的队长叶锦言,也没法真正从唐清远这些人手下保护顾行歌。
因为这些人都是疯子,而其中疯得最厉害的,就是那常常被低估的唯一一个姑娘,顾行歌。
她以精湛的演技扮演了一个正常人,混迹在人类社会中,仿佛只要她愿意,她能呈现出各种性格及身份气质的人。
她可以天真无邪,可以比刀锋还要锋利凛冽,甚至可以精确地操控好像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温柔神色……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作为一个疯子,或者她自己也不明白。
然而他秦思锐,却偏偏栽在了这个疯子手里。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显然还不明白这件事,开着车转了一大圈,总算是让秦思锐找到了个还在营业的小店,半是哄骗半是强迫的让顾行歌喝了大半碗粥,这才开上了送她回家的路。
“唐清远这段时间,怕是有大动作。”这个时候,就算是帝城,街上也没多少车了,秦思锐平稳地开着车说道,“你没事就别跟他搅合到一起,到时候拎都拎不清。”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从来都是他来招惹我,我这么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怎么可能去找他。”顾行歌的眼睛里映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流光,灿如星子。
秦思锐看着她眼里的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彻底吸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