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诺便道:“若是他有心恋你时,身上便有刀剑水火,也拦他不住,他也不怕。若是他无心恋你时,你便身坐在金银堆里,他也不睬你。”
婆惜点头。
安千诺又道:“还有啊,那宋江是个勇烈大丈夫,为女色的手段却不会!你若跟了他,可惜了…”
阎婆惜点头。
安千诺又道:“且你被那张三百依百随,轻怜重惜,引乱你的心,如何肯恋宋江?对吧?倒不如把他还给我。”
当夜她们在灯下,坐着对面,聊了许久,其间婆惜笑了很多次。
看看天色夜深,窗间月高照。穿窗斜月映寒光,透户凉风吹夜气。
安千诺轻轻将外衣解了,给婆惜披上,道:“夜已深,美女不要熬夜,睡吧。”
婆惜突然伸手抓住安千诺的手,安千诺一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婆惜看了看她,“我不相信你是男人。”
安千诺道:“为何?”
婆惜道:“这夜,你并未对我动心,我拍你手你也很平静,不像是装的,你,就是女人。”
安千诺不作声。
二更时,婆惜脱了衣裳,上了床去,倚了绣枕,说:“来,一同睡吧。”
安千诺看了,心想道:看来这女子真的看出我是女的了,可是我身子还是男子…她不怕…
她便把头上巾帻除下,放在桌子上,脱下上盖衣裳,搭在衣架上。
腰里解下鸾带,挂在床边栏干子上,脱去了丝鞋净袜,便上床去了。
婆惜抱上她,道:“可为什么,你身子还是男子?”
安千诺道:“不知道啊,反正我二十几年都是美少女,突然成了这样。”
“你是女儿身时一定很美。”婆惜道。
安千诺点头,“美有什么用?还不能与心爱之人一起。”
“你心上人是?”
安千诺摸了摸自己的林冲脸,道:“就是你现在抱着的这个人,是我的心上人。”
婆惜笑道:“你心上人怎么长得一双豹眼?”
安千诺忙捂住眼睛,“别看了,只有我能看,我喜欢!”
自古道:“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两人又聊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