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把没燃尽的香丢在地上,“里头参了曼陀罗粉,吸入体内会产生幻觉,严重者陷入梦魇自残而亡。”
这是非得要了苏晚吟的命才甘心。
裴明奕脸色发青,桃花眼里全是森冷的冰渣子,手指更是捏的咯咯作响。
宋舒白冷静些,担心他这会儿发作起来不好收拾,便道,“殿下,您的伤得赶紧上药。”
他走过去轻轻压了压裴明奕腕子,“前头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温大夫。”
见裴明奕脸色没有丝毫收敛,他压着声又道,“你是不怕,可苏晚吟有几条命够杀?今日我们要是再慢一步,你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也难从阎王手里把人抢回来。”
裴明奕侧脸线条绷紧,咬牙忍下胸中愤怒,吩咐锦衣卫,“把人带回王府,别叫他死了。”
未免引起人群恐慌,温雨留下伤药匆匆去前头招呼病人,只能是宋舒白给他上药了。
宋舒白清洗伤口的时候就没客气,上药时也没收敛力道,最后裹纱布的时候更是用力一勒,裴明奕怎么看他都是在报先前的仇。
“啧,会不会上药,你想疼死本王?”他挑眉瞪了宋舒白一眼,烦躁全写在脸上。
这会儿屋子里没别人,宋舒白直言,“她疼得醒都醒不了,还念着你,你倒好,整整一夜不管她。”
“我若离了京,你与她有个拌嘴什么的,也这样抛下人不管吗?”
裴明奕哑口无言。
他是气苏晚吟不但答应皇帝,还劝自己娶徐卿,所以那晚他在暖心阁和皇帝闹得厉害,就差抹脖子抗婚了。
如今想来,那日他口口声声都是苏晚吟,怕是激怒皇帝,这才给她招来横祸。
时隔多年,裴明奕再次清晰感觉到皇权的可怕,它夺走了祖父和母亲的命,如今还把苏晚吟写上了生死簿。
而他,差一点就没护住人。
“本王没有不管她,本王只是···”裴明奕还嘴硬,更不想在宋舒白面前说她不相信自己,“往后不会了。”
说后半句时,他低着头,像极了小时候在兄长面前认错的模样。
宋舒白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渐渐轻柔起来,口气也软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她,想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可你自己都身不由己,霸道的维护,有时反而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