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枫叶正当时,茶馆的生意越发兴隆。
一些眼红想闹事的,还没发作就被锦衣卫请去喝茶,不安分的人多了,雪境让他们坐一排看皮影戏,演得是诏狱日常。
戏还没完,晕了三个,吐了两个,尿遁了一个···
雪境勾了勾凉薄的唇,轻嗤,“这点胆子还不够锦衣卫开菜。”
锦衣卫处理寻性滋事就跟挠痒痒一般简单,不怕他找事,就怕他不找事。然而对一些叫嚣着要见苏晚吟的文人雅士就没辙了,比如这会儿在茶馆门前正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的学子。
“古往今来,上行下效,为官为上者当时常检点自身,为百姓做良好模样。苏小姐身为将军府嫡长女,享有京城才貌双全、端庄大方之名,却行悖逆之事,怂恿主母离府!”
“背弃婚约,和别的男子私相授受···此等行径与圣贤之道相背而驰!有何颜面为众人烹茶!”
雪境拇指一顶,一截锋利的刀刃探出刀鞘,他目光微眯锁定此人,问身后的千户,“这人是谁?”
“回禀大人,此人名叫魏源,是承毅侯府程夫人远方表妹的儿子,当初凭侯府面子拜在骊山书院曾老门下,可惜悟性一般,又借着侯府撑腰作威作福,前两月被曾老赶回老家。”
“他母亲昨日来京求程夫人相助。”
雪境舔了舔后槽牙,阴柔的面容覆着浓浓一层杀气,“程夫人倒是来者不拒,这么个劣迹斑斑的学子干这事倒是合适。”
“大人,要不属下去···”千户眸光一冷,手掌在脖颈一比划。
众目睽睽,又和程家沾亲带故,杀倒是能杀,但怎么杀···需要费心计划。
苏晚吟从后头出来,身上还带着茶香,表情平静,“不能杀。你们一旦露面,程家就捏了把柄。”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是锦衣卫。”
裴明奕才立了功,太子就坐不住,而京城唯一能挖的裴明奕墙角就是苏晚吟。
这样一来,埋在暗处的晋王势力和宋家反倒安全了。
雪境看她要出去,心下生出几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