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在浴桶眯了一会儿,头发还没擦干就得伏在案上给裴明奕写回信。
水滴晕开墨迹,一个想字化了半张纸,她本想重写,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
信笺最后,又把白天从山上带回来的一片枫叶夹在其中一起交给雪境。
裴明奕收到的时候先看了雪境那封,事无巨细写了苏晚吟从筹备茶馆到亲自煮茶,主打让自己主子没事少写信,免得耽误苏小姐歇息!
不过看在裴明奕眼里就变了味,“她还亲自煮茶?本王跟她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顺子正蹲在榻边给他搓药油,差点被一脚踹出去。
“苏小姐带着斗笠,又隔得远,没人瞧得清楚。”
“那也不行!”裴明奕一想自己见不着她,别人却能喝她亲手煮的茶,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把那些人都送进诏狱。
顺子听得后心一阵发寒,不敢答话。
裴明奕看到最后一行字,“苏小姐未与任何男子说过话”时,眉头才松了几分,浑身气势也没那么压人。
顺子搓完药油正要用帕子把残留的抹掉,裴明奕急着看苏晚吟的信,辇人,“下去吧。”
“药油抹在被褥上味道大,王爷睡不好···”
“下去。”
顺子无奈,只能带着几个小内侍一起退出营帐。
今日轮程时安守夜,他见顺子出来,终是没忍住,“晚吟的信?不是前两日才送来一封,怎么今儿又有。”
顺子一听,王爷是不是专挑程时安守夜的日子收苏小姐的信?
“想是苏小姐有趣事要和王爷分享。”
程时安脸黑如锅底,他听说苏晚吟在郊外开了茶馆,一想到任何人都能看她煮茶的样子,就心如刀绞。
那明明是旁人求而不得,唯他见过的样子,如今···
她真是好狠的心。
程时安情绪低迷,“她不是话多的女子。”
顺子挑挑眉,“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苏小姐在您面前话不多,想是话不投机。和我们王爷可常有说不完的话呢。”
程时安捏着拳头,一抬头从营帐缝隙看见裴明奕端对着信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