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所有反驳的言词都成了笑话。
程时安待不住,可他在值夜,不能说走就走,只能逼自己不想不看。
不过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苏晚吟写给裴明奕的信多甜,甜得裴明奕仿佛躺在蜜罐里,湿热难耐的雨季都不算什么了。
信笺上晕开的字迹让他不禁想到苏晚吟刚沐浴完在案前写信的模样,忍不住多摸了摸上头的字,越摸心越热。
“一叶红枫,秋意赠君。见叶如见吾。”
“见叶如见吾。”裴明奕这辈子都没想到会揣着一片枫叶辗转反侧,兴奋地睡不着觉。
是夜,乱军突袭,反被热血没处洒的裴明奕打了个屁滚尿流。
翌日喜报传回京城,德庸帝眉开眼笑,特意赏了侯府。
侯府内院。
如妈手里细长的签子狠狠落在苏照意背上,“腰背挺直,不可放松。”
苏照意每日睁开眼就被拉出来学做姨娘的规矩,饭不吃饱,觉睡不好,一连半月下来脸色蜡黄不说,还要被当作丫鬟给程夫人守夜。
她来侯府可不是受苦的!
苏照意狠狠剜了如妈一眼,“我不学了,你打死我好了!”
如妈冷笑,“姑娘既想做公子房里的人,就得吃苦学好规矩,说气话也没用。”
一个奴仆整日对她吆喝,苏照意已经忍了如妈很久,“程大哥让你们好好照顾我,没说让你们逼我不吃不喝学什么破规矩。”
如妈正要反驳,蒋蓉从程夫人房里出来,正好听见苏照意拿程时安说事,当即怒从心起,径直过来甩了苏照意一巴掌。
苏照意倒地时先是一懵,然后才捂着发烫的脸颊,目光凶狠瞪着蒋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妓子生的破烂玩意儿,黑了心给程大哥下药,若不是顾全大局,你早被打死丢在乱葬岗了,哪还有命在侯府撒野。”
蒋蓉端着一副正室的架子指着苏照意鼻子骂,见她想爬起来,又及时补了一脚,“苏照意,你怎么不去死!”
苏照意脸颊上的疼还没消失,腰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蒋蓉骂得这么难听,她也顿时被点着了。
“程大哥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外人整日黏在夫人身边,你是没有家还是没有娘,非要赖在侯府才能活?”
苏照意原本见蒋蓉得程夫人的心,几次放低姿态想讨好,可蒋蓉就跟茅房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还总在程夫人面前说她这不好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