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耳朵烧得厉害,直勾勾盯着怀里衣服上的绣线,脑子里想的都是如烟,再对应上裴明奕问的话,不禁打了个激灵,“她指定打我个鼻青脸肿。”
“是啊。”裴明奕似是喟叹,“她为什么不是。”
他想不通,又直觉想通了更麻烦,便吩咐,“让雪境去和户部侍郎说一声,就依她的话做。”
“王爷,户部侍郎一直保持中立,未必肯答应。”
裴明奕闻言,那股狠辣劲儿又浮出来,“他若是不肯配合,年后就别想让他儿子进工部历练。”
徐行深知他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变,可户部侍郎深得皇帝信任,若因此嫉恨晋王,哪一日在暖心阁说上个三言两句岂不坏事。
“同知大人也说,户部侍郎不宜用强,您再给同知些时间,他会想到更合适的法子。”
裴明奕眼尾勾着七分凌厉,“就按本王说的做。”
“明日早朝,严家口供一旦呈上去,太子想和前朝余孽撇清,可得费点力气。在此之前他都别想出现在朝中。”
“宋家往后不必再藏头缩尾。诸如户部侍郎一类的官员,要么顺从本王,要么就去陪着太子。”
十年,整整十年,他等得太久了。
*
将军府又是灯火通明。
“你就是存心不想救佑哥儿!晋王什么身份,他都出面了,户部侍郎还敢开口要银子。”
“老身还没糊涂呢,由不得你糊弄!”
老太太也不嫌嘴巴累,一听对方要五千两银子,肺都快炸了,而董氏只知道在旁边哭,哭得她心烦缭乱。
苏晚吟懒散坐在椅子上,“我是看父亲面子才去求王爷,可王爷说老太太平日沾我便宜还不够,他不想为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费心思。”
老太太脸色一阵青白,指着苏晚吟半晌没说话。
她不敢议论裴明奕,只能冲苏晚吟发脾气,吵得整个将军府难安。
柳氏陪着苏晟过来,苏晟眼下两片乌青,闻言也对苏晚吟不满,“你就不能想办法好好哄哄王爷,不就是两个孩子争风吃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苏晚吟看着这一个个理直气壮的嘴脸,分外疲累,“你们既不满意这个结果,那就别给银子,户部侍郎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