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气急:“姑娘怎么还帮那个恶人说话呢?若不是他,还能有谁这么心狠手辣?”

“我那个慈爱的祖母,还有那两个叔叔,哪一个是心善的?”虞非晚眸色森冷,连连冷笑:“依我看,只怕是他们以为山寨的人得手了,想杀了周家的人,彻底来一个死无对证。反正外人都只会认为是山匪做的。”

而且,以她这两个月和周瑞安的相处来看,周瑞安确实是一个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人。

但他对丁氏的感情不是假的。

即便不是母子亲情,那也是有诸多感恩的。

毕竟……

如果周瑞安的身份真的是前朝某个皇子,那周家算是庇护了他这么多年,他这条命相当于是周家给的。

半夏一愣,随即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真的是老夫人她们,那她们未免也太心狠了。”

虞非晚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说:“你让封玄麟找个人去把周家被灭门的事情告诉周瑞安。然后再找个人去把郑尧找来,我要见他!”

半夏不明白虞非晚的打算,但她没有多问,乖巧的去了。

郑尧早就听说虞非晚被救回来了,现在就在宅子里,听说她要见自己,立即就去了。

边上的封玄麟微微挑眉,抓着半夏问:“她难道就不想见我?”

半夏头皮发麻,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的说:“姑娘兴许要先和郑小将军谈完正事才要见你慢慢说话呢。”

她这话有太多不可推敲的地方。

封玄麟皮笑肉不笑,没再多说什么。

半夏心惊胆战,害怕封玄麟再多问,赶紧一溜烟跑走了。

虞非晚和郑尧有几年没见面了。

谁都没有想到,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郑尧在床榻边坐下,从半夏手上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虞非晚,嘴上温柔的说:“先前你让千阳给我送的信我收到了。皇上倒是没有想召我回京,只是他把李长德安插在军营里处处排挤我,估计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诱我犯错,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我调去一些无足轻重的岗位上。”

“若非你事先给我报了信,只怕我真的会因为年轻气盛一刀砍了李长德那个阴阳怪气的阉人。”

想到自己这几个月在李长德那里受到的窝囊气,郑尧就额头青筋暴跳,想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