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风雨,竟让一向身子骨很硬朗的她病倒了。

大夫守了半日,她才总算退了高热,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现下,她半靠在床上,听了儿子的话,叹气道:“也怨不上你,你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揽。”

“怎么不怪儿子?李氏是儿子要娶的,她现在赌气故意装病,将家中一应事务全扔给母亲,劳累您累坏了身子。”

一提到李氏,虞怀智便有满腹不满:“她现在是越发不像样了,我之前怜她失子,由着她闹脾气,可她也不该一直摆谱。寻常人家的儿媳哪有这样的?”

“您都给她递了台阶,她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就坡下驴。若她还不肯就此作罢,那儿子便休了她!”

虞老夫人沉默了一瞬。

“你也不要怪她,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她!”

想到去世的孙子,虞老夫人的神色越发显得憔悴:“她到底是死了儿子,她也知道是因何而死的,还被我们逼着不敢追究,你让她如何能在短时间内释怀呢?”

“那也是我的儿子。”虞怀智提高了声音:“若我也像她这样婆婆妈妈,死了儿子就什么都撒手不管了,那我这会儿早就被罢官了。”

虞老夫人看着儿子,一时无言,最后只能说:“男人有广阔的天地可以转移伤痛,但女人这一生就只能扑在孩子身上,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走出来的?”

虞怀智有些诧异母亲竟然会为儿媳说话。

但虞老夫人却没有给儿子解释太多。

她会说这些,除了因为她对李氏心有愧疚,还因为她也死过儿子,知道一个女人要走出丧子之痛有多么不容易。

也正因为此,所以李氏摆明了是在装病,她也没有拆穿。

母子俩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虞怀智才提起另外一件事情:“今日我收到一条消息,我派出去的人回信,说那个杀手失踪了。”

虞老夫人眉目一凛,沉声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