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安静下来,她压低声音在半夏耳边小声说:“去把回春堂的大夫请来,就说三夫人近来太过劳累,耳朵不太好了,让他们务必尽快。”
赵氏目眦欲裂:“虞非晚,你骂谁呢?”
虞非晚佯装诧异:“原来三婶能听得明白话呀?那您刚才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旁边四房的李氏和无房的乔氏都安静的看热闹。
闻言扭曲着脸色憋笑。
往日赵氏仗着自己当家且又是嫂子,没少在婆母面前给她们穿小鞋,现在看到她被虞非晚怼的说不出话来,皆心中舒畅,恨不得虞非晚的火力再猛烈一点。
赵氏察觉到两个弟妹的态度,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看虞非晚的目光仿佛淬了火。
话既然挑明了,她索性也不装了。
“按照家中惯例,宫里的赏赐和各方赠礼一向是收入公中库房,以供家里各项日常开销,人情往来。我这样的安排难道有错吗?”
虞非晚在心里连连冷笑。
祖父名下一共有五子一女,几个儿子分别取仁义礼智信的名,二叔虞怀义死在战场上,姑母已出嫁,剩下的三叔四叔五叔都住在宁远侯府,未曾搬出去。
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没有再续娶,大房没有当家主母,他又不耐烦锱铢必较,和其它几房算计的太清楚,所以每逢宫里有赏赐,他都大手一挥,直接送到公中的库房,交由赵氏安排,他也从来不过问家中的账目走向。
三个弟弟能力平平,虽靠着他的荫蔽领了一些闲差,但光靠他们那点微薄的俸禄,根本供不起一家子妻儿老小过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现在靠着虞怀仁这些钱,他们一个个也过的有滋有味,还能有闲钱出去花天酒地,肆意挥霍。
虽不是同母所出,但虞怀仁是真的把这几个弟弟妹妹当做最亲密的血亲,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不计得失的养着这一大家子人。
可这些人却贪心不足。
不仅恬不知耻的挥霍虞怀仁拿命拼来的赏赐,还要在他去世后,费尽心思掏空大房的家底。
前世,虞非晚被这一大家子亲人伪善的表象蒙骗,稀里糊涂的被他们掏空了家产也不知道,等到出嫁的时候,只勉强凑出可怜巴巴的五十抬嫁妆,里面还多是用一些廉价的布匹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