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舟舟说的越多，顾肖军的脸色越沉，他的瞳色偏深，底下黑沉沉的，沉着脸时，一双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畏惧。

卢舟舟说的话乃是大不敬，但她说得不错，他身死，将是更大的浩劫。

若是他死后镇北军能够被善待，有他没他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要是皇帝随便派遣一个人过来，那人恰巧与他有过节，对于镇北军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

镇北军这支主力军若是保不住，整个大洲都将陷入风雨飘摇的险境中。

“我知道将军心怀大义，不愿舍下他人不管，我有一计，能保全将军所有在乎之人，并让他们过上安稳日子，不用提心吊胆，更不用背负任何骂名。”

卢舟舟说得笃定，眼底满是真挚与坚定，不似作假。

顾肖军闻言眉尾一跳，真能想到这样的两全之策么？若是能做到如卢舟舟所说的那般，未尝不可。

希冀的火光落在顾肖军心间，就快烧起来时，卢舟舟一句话将其扑灭。

“造反。”

两个字从卢舟舟口中说出时轻飘飘的，落在顾肖军的耳畔，却是响如惊雷。

顾肖军猛地站起身，孩子稳稳当当抱在怀里，但凌乱的呼吸暴露他此刻的心境。

“不可！”顾肖军想也不想严词拒绝，理由自然是和前面一样。

他绝对不会让家族因为自己而蒙羞，更不能让先祖百年后不得安生，受人指摘，被人戳脊梁骨。

他们为大洲献上自己的忠诚和性命，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守着整个大洲，让他们背上叛贼的骂名，无异于杀人诛心，顾肖军没法这样做。

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卢舟舟暗暗松了口气，这样就能进行下一步。

卢舟舟早知道顾肖军会拒绝，早有准备，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她手里的人皮面具惟妙惟肖，而且十分轻薄，薄薄的一张，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把人皮面具递到顾肖军手中，卢舟舟才缓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