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皇帝有意无意不召他回京,就让他呆在边关,他也甘之如饴认下。
为何做到这个地步,圣上还是没有手下留情。小暖儿是他的血脉不假,可当时那件事大家都各有难处,并非他们有意为之。
照卢舟舟所言,陛下强娶安北侯府嫡女时别有用心,也是知道她早已怀有身孕。
如今不知从哪得知他是小暖儿生父的消息,就急吼吼把他召回京城,打算秋后算账,委实令人寒心,该说他卸磨杀驴,还是鲁莽不仁?
顾肖军说的越多,余盼暖心里就越是不安。父亲这么说,意味着他一定下定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京城。
她才认回爹爹,不想爹爹死,余盼暖着急了,抱住顾肖军的手笔不放:“我不要听!爹爹就是不许走!爹爹回京就会被父皇杀死,我就没爹爹了!”
余盼暖埋首在顾肖军怀里,已然泣不成声,她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好不容易才有爹爹的……”余盼暖声泪俱下,让人心为之一紧。
军帐架子上,摆放着许多小孩子的玩意儿,有顾肖军做给余盼暖的,也有余盼暖做好送给顾肖军的。
在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一盆盆栽月季,月季开得极好,巴掌大的花挂在枝头,簇拥着开在一起,颜色明艳惹眼,可见照料的很好。
余盼暖哭得抽抽噎噎,顾肖军觉得一颗心似被人紧紧地攥在手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女儿哭得这般伤心,顾肖军的心又不是铁打的,哪里舍得下?
顾肖军托着余盼暖,把人抱起来,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她。
“爹爹就是回去看看是何情形,也需陛下不会要我性命,我也会见机行事,发现不对就跑。”
于行军打仗一事上,顾肖军得心应手,可在哄孩子一事上,委实没什么经验。
他哄孩子堪称拙劣,一听就是骗小孩的,余盼暖闻言哭得更加厉害。
她也不踢打闹腾,就是抹着眼泪哭:“我知道爹爹是骗我的,我定是让爹爹不喜欢了,我知道我是爹爹不要的孩子。”
在别人耳中听来分外可怜的话,在卢舟舟听来却是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