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十分自觉地交待绿枝等人在寺外马车中等候便可。
小沙弥其实只是将黄清若带至柿子林附近罢了。
暗示得再明显不过,剩余的路,黄清若自己走,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柿子林深处的僧寮中。因为恼火,她连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一眼便瞧见一身常服、白衣飘飘的梁京白端坐于禅桌前,正专心致志地誊抄经文。
“我儿子在哪里?”黄清若口吻不善。
见梁京白对她置若罔见,黄清若一手抓住梁京白手中的小羊毫,中断他的装模作样。
“我儿子在哪里?”黄清若重新问一遍。
梁京白不紧不慢地掀了掀眼皮:“你想将他吵醒?”
黄清若顿时转头,望见了榻上在被中鼓起一小团的身影。
她立马飞奔至榻畔。
小路随看起来确实正在熟睡之中。
但黄清若心中十分忐忑,又走回梁京白跟前,压低音量问:“你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她很难不揣测小路随是吃了迷药,才安安稳稳地睡在这儿。
为了诱她过来,他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下迷药,也是够恶毒的!
梁京白收尽她的神情,亦从她的神色中猜到她的所思所想,唇边泛出一丝讥诮:“既然要喂,我喂的自然是只有我才有解药的毒药,才能杜绝你再生不该生出的念头。”
黄清若的眼皮狠狠一跳,似乎已被他看穿她想杀死他,以绝后患。
恰恰正因为梁京白的这句话,黄清若确认自己想多了,小路随应当并未被喂食迷药。自然也没有被喂毒药。
至少目前还没有。
目前梁京白应当非常自信,自信仅凭孩子就能要挟她为他所为所欲为,还不至于到给小路随喂毒药才能掌控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