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太不像管乐公主的作风了。”黄清若心中隐隐不安。
单明典单手负背立于窗前,窗外是院中栽种的竹影婆娑:“在国家大是大非面前,无论平日的作风如何,任何人只能认命。”黄清若眼波微动:“你也是以这种认命的心态,接受当年路昂的战死?”
“否则又能如何?”单明典反问,转回头来注视她,“我和路昂都是大霖的朝臣,为国效忠是我们的宿命。”
黄清若此前的犹豫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既然单明典早已经完全接受了路昂的死,她不必再告知单明典,她这趟外出与路昂的重逢,总归她现下也已和失忆的路昂分道扬镳。
单明典倒是主动提及,之前她声称在京中遇到长得很像路昂的男子,她离京这阵子他依旧在暗中调查,但始终没有结果。
黄清若让单明典不必再寻:“……应当就是我看错了。”
单明典似有疑虑:“确定?”
“确定。”黄清若决然点头。
-隔日正逢上新一次的开示,小路随丁点儿也不在意昨日刚回京的舟车劳顿,兴冲冲地便带上他给梁京白准备的礼物,前往霖梵寺。
黄清若倒是因为晨起时的反胃,身体些许不适,没能亲自送小路随。
绿枝关切黄清若,想给黄清若请大夫。
黄清若多睡了会儿起床已然无碍,觉得只是这几日赶路没休息好造成了,遂没让绿枝小题大做。
既然没有送,黄清若干脆也没去接。
可晌午都过了,仍旧未见小路随归来。
黄清若差遣小厮前往霖梵寺。
小厮出门没多久便折返,清晨跟随小路随前往霖梵寺的另一位小厮一道折返将+军府的,回来告知黄清若,小路随受邀留在寺中与赤乌法师一道吃素斋,小路随考虑到黄清若会担心,故而让小厮回来支会一声。黄清若又在焦虑中耐着性子等到下午。
小厮再次去而复返,告诉黄清若,小路随又受邀留在寺中与赤乌法师探究佛法。
简直可笑,小路随才三岁,能跟梁京白探究什么佛法?分明是梁京白哄骗了小路随,将小路随扣下,要的恐怕是她自动送上门。黄清若再如何恨得牙痒痒,也只能亲自去一趟霖梵寺。
如黄清若所料,当她询问赤乌法师所在时,一位眼熟的小沙弥来为黄清若引路,并以赤乌法师不喜被他人扰了清净为由,斩断了黄清若身旁的随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