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先生有三位是开设私塾的,小路随如果去的话,便是跟其他孩子一道上课。
黄清若的个人想法还是希望小路随能和其他孩子多些打交道。
但她并未剥夺小路随个人的选择权,她也并未向小路随透露出她的个人倾向。
最后小路随想要另外两位可以当家塾的先生,至于两位先生之中选哪位,小路随认为都可以,交由黄清若帮他做决定。
当晚黄清若便帮小路随选定。
小路随每日一问梁京白给他回信没有。
黄清若告诉他没有。梁京白自然是不可能给小路随回信的。黄清若原本考虑过她要不要伪造一封回信,总归她的字和梁京白的字差不多,只有梁京白本人能瞧出其中的区别,完全可以瞒过小路随的眼睛。
最终黄清若作罢。一个谎言总要用后续的无数谎言去填补。她截下小路随的信件不提,要是再伪造梁京白的回信,她对小路随的欺骗,越来越深重……
索性便让小路随的信件石沉大海。以梁京白那性格,不回信也实属正常。
黄清若安抚小路随,可能赤乌法师太忙了抽不出空回信,也有可能赤乌法师认为没必要回信,小路随在信中本就只是与赤乌法师讲述见闻,赤乌法师看过便看过。
小路随接受了黄清若的猜测,却又继续给梁京白写信,黄清若瞧着他当真是恨不得将他在乡野间的这段日子一五一十地描绘给梁京白。
隔天家塾先生便如约上门来。老先生五十有余,略微驼背,黄清若为了方便,差遣了一位护卫驾着马车到老先生家中将他接来的。
不知是因为着装换了一身还是如何,黄清若隐隐感觉老先生和昨日初次见面似乎有些不同,但黄清若又具体瞧不出哪儿不同,便未多想。
直至今日的第一次试课结束,小路随告诉黄清若,先生要单独跟她聊一聊试课的情况,黄清若进去书房中,老先生在她面前直起腰身,一双遮掩在垂塌厚眼皮之下的清薄的眸子与黄清若正面对视上。
黄清若顿感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她的脑门,她整个后脊背在发亮中僵硬,下意识地便转身要逃出去。
“你是想让我将他们全部灭口?”梁京白的嗓音如阴暗的蛇吐着冰凉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