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的大太监在修德坊有私宅,此事并非秘辛,高海倒也不用遮掩,一甩手中拂尘,点了点头:“确是。”
朱铄扭过头来看着高海:“公公怎的也不问一问本王,为何要留意公公的私宅?”
高海心口猛地跳了两下,忙躬身笑道:“请殿下解惑。”
朱铄笑了笑:“倒谈不上解惑,只是本王感念公公尽心侍奉母后,凡事亲力亲为,实在是劳苦功高,身为人子,为表对母后孝心,本王理应送公公一份大礼,以彰谢公公功劳。”
高海自然是要推辞,态度极是谦卑地道:“奴才侍奉皇后娘娘是奴才不知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岂敢劳驾殿下感念送礼,奴才身贱人轻,只怕受用不起。”
“本王说公公受得起,公公便是受得起。”朱铄说着,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眼底泛起森然冷意。
不待高海再说什么,朱铄朝他摆了摆手:“公公还要侍奉母后,本王就不多搅扰公公了,公公请回吧。”
高海行了个礼,躬身的时候又瞟了那小侍从一眼,然后揣着一肚子的惊疑忐忑,转身走了。
朱铄神情阴冷,目送高海走出几十步之外,开口说道:“是他吗?”
身后小侍从低着头答:“.....就是他。”
朱铄仍以目光遥送着高海:“你确定你不会听错?”
小侍从暗暗攥紧了拳头,牙关紧咬,一双生得颇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也如朱铄一样看着渐行渐远的高海。
“小民不会听错,虽然他方才刻意将声音压得沉了些,但是我一听就知道是他,那晚就是他到小民家来,见了小民的爹...他的声音我记得非常清楚,何况他方才说的话不少,我断不会听错。”
“.....很好。”朱铄看着高海消失在宫街转角处的背影,冷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