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陪笑不语。
朱铄又道:“不知九皇弟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请公公详细告知,如今已是冬月,待转过年去便也是二月了,我这便命人提早预备下生辰贺仪,以免朝事繁忙,届时又给忘了。”
高海无奈,硬着头皮将九皇子朱镐素日的喜好拣几样说了。
朱铄却不满意,继续追问,高海只得又说了几样。
朱铄薄唇紧抿,目光深深看了高海一眼,方淡笑着道:“平日里见着公公,似乎是极爱说话,口齿伶俐,与人言谈的,今日怎的却惜字如金?”
高海身形极轻微的一颤,又一拱手,道:“请殿下见谅,原是近日皇后娘娘喜清静,嫌奴才话多聒噪,是以奴才近日的言语便少了些。”
“不妨,母后嫌你聒噪,本王不嫌你。”朱铄抬手在高海肩头拍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你再与本王说说,九皇弟在母后身边,每日里都做些什么?本王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九皇弟了,想必他又长高了些?”
高海只得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简略说了,其实也无甚可说的,顾皇后待九皇子如亲生一般,寻常嫔妃如何养育亲生的皇子,顾皇后便是如何养育九皇子。
他说着,朱铄听着,一个说得费尽心思,一个听得漫不经心。
朱铄又问了些与九皇子有关的问题,诸如字写得如何,识得了多少字,背了什么书。
高海仍是答得简单明了,心里却愈发肯定,睿王假借定王的名义将他诓骗来,所说的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其实正是别有目的,而且极有可能是他心里所猜测的那样。
高海看似仍旧一副镇定恭顺的模样,实则站在这样的深冬寒风里,他的后背上却悄然冒起一层薄汗。
朱铄终于不再问与九皇子有关的问题了。
他侧过身去,踱开两步,语带笑音地问高海:“公公在宫外的私宅,可是位于修德坊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