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儿头也不回:“你不用担心,我今天谁的血也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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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唐越儿也不想骑马,索性抱着流花剑一路穿街过坊,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锦衣卫署衙。
小兵士传话进去,这一次韩凌出来的倒是挺快。
他像是不怕冷,已经入了冬,却还穿着单薄的彩缎飞鱼服,寒风吹过,翻飞起袍角衣带,倒愈发显出他身形清隽挺拔,洒脱不羁。
他迎着淡金色的阳光向唐越儿走来,唇角微扬,眸光明亮,英气俊朗的眉目在阳光的照耀下凭添了一抹柔和神色。
“你的伤...好了?”他轻声地问。
唐越儿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嗯,好了。”
她重伤初愈,有些怕冷,将新做的海棠红夹绵缎子袄穿上了,腰下系着一条柳叶绿的素缎马面裙,依旧是大雅大俗的“红配绿”妆扮。
韩凌点了点头,想仔细地看看眼前的小妮子,却又心虚得厉害,目光游移来去,不知该落在何处。
分明牵挂了她这些日子,分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但是她真的站在面前的时候,他却只觉得唇齿发涩,竟然开不了口。
“放心,今天不打架,防身用的,”唐越儿将手里的流花剑别在了身后,对韩凌眨眨眼睛,“我请客,请你去东顺楼吃涮羊肉!”
入了冬,吃羊肉最暖身子,唐越儿也不知是从哪个侍女嘴里听来的,说是京城里羊汤滋味最地道的就是东顺楼。
她已经馋了好几天了。
韩凌总觉得唐越儿和他在一起似乎也干不出别的事情,除了打架见血就是吃吃喝喝,两个人之间倒确实是一副“狐朋狗友”的作派。
韩凌无奈地笑了:“走罢,还是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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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东顺楼生意最好,到了饭点,从一楼大厅到二楼雅间几乎满座。
店伙计一见韩凌,分明一张世家公子的脸,又瞅瞅他身上穿的飞鱼服,不消韩凌吩咐,手脚麻利的给挑了个二楼的雅间,清静又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