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小女子,愈发娇气了....分明是雪梨儿抓伤了她,她倒把帐全算到他头上来。
当真是胡搅蛮缠得很。
朱钰自笑了笑,往一旁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上坐了,正欲好言哄慰一番,目光无意扫见近旁桌案上摆着一溜小玩意儿。
粉瓷娃娃,草编的虫儿,木根雕....皆是在大觉寺庙会上买回来的罢?
看来这小女子和韩凌一起,倒是当真开心自在。
心里忽觉一阵不痛快,盖过了方才那一点歉疚的心思,朱钰将桌案上的小玩意儿又细瞧一遍,神色渐渐冷淡下来。
卧房里静了片刻。
唐越儿咬咬唇儿,慢慢扭过头来,却正对上朱钰淡漠的眼神。
他唇边笑意若有若无,深深看她一眼,未再言语,站起身径自走了。
唐越儿心里才熄下去的火气又莫名窜了起来,随手抓过软榻上一个引枕就砸了过去。
朱钰的身影已经不见,只有珠帘被砸得一片凌乱。
*
翌日清晨,朱钰用过早膳,古叔离进来相陪,一时无事,命晴雨在窗下摆上棋盘,二人饮茶手谈,倒是清静。
古叔离落一黑子,微笑道:“昨晚王妃身边侍女向我取了一瓶伤药去,王妃手上的伤不甚要紧,用上几日伤药便可痊愈,且不会留下疤痕。”
朱钰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虽是这般冷淡态度,古叔离心中却是明透如镜,仍是微笑,又道:“王爷昨日命人送往孙宏义府中的两盆菊花,也不知孙宏义会如何抉择。”
朱钰看着棋盘,眼神有些漫不经心,道:“.....不论他如何抉择,我亦有办法收拾残局。”
话音未落,墨云挑起门帘进来,笑道:“王爷,孙次辅命人送回了一盆菊花来。”
朱钰微挑眉,笑了笑,道:“送了哪一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