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还是个病人啊。”顾先生理直气壮。
苏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到旁边一道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看过去,是夏天。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透过那层目光,苏眠好像能看到小丫头在说,你怎么这么狠心。
苏眠:“……”
顾沉一病就病了好多天。
病还没好,倒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山上能活动的地方倒也不多,苏眠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药田。
于是乎,田埂边上,甚至有了一个顾沉专座。
一连几天之后,苏眠终于受不了了。
“顾先生。”
顾沉带着笑意看着苏眠越走越近:“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苏眠简直要冷笑出声来,这个人还在问她有什么事:“顾先生可以不要总是再跟着我了吗?”
顾沉简直可以听出苏眠语气中的冷意,甚至还暗含了几分杀意?
但他只是交叠了一下双腿,让自己坐得更为舒适:“我只是在这边晒个太阳,哪里就碍着苏小姐的事了?”
然后,他指指自己被绷带缠着的头顶:“而且我现在还带着病,苏小姐身为医生,也该明白多晒太阳对病人的好处吧?”
苏眠一言不发地看了顾沉良久,顾沉没有丝毫不自然,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
“那顾先生,不要忘了晚上的草药,我会亲自送去的。”
亲自二字苏眠说得极重。
顾沉终于维持不住和煦的笑容,僵硬了片刻,苏眠早已回到了草药地里,不再理会他。
于是,从这天开始,每一次吃药,都变成了顾沉最痛苦的事。
他简直怀疑那个女人是公报私仇,送来的药,简直一碗比一碗苦不堪言,一碗比一碗难以言说。
但他又不能拒绝,谁让他还是个‘病人’。
顾沉的视线始终粘在药田里忙里忙外的人身上,这么些天,苏眠除了在打理药田,就是闷在房里看医书,偶尔兴起会下个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