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然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替他答话:“他们在流放途中就多次遭人暗杀,家眷死去大半,好不容易熬到这边,没多久家中大人也相继离世。”
“他当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也不愿意独自过被压榨的生活,自己跑出去,因为一些意外而躲过官差的搜查,这才在山上定居,成为猎户。”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段戈没忍住哭声。
“好孩子、好孩子……”
萧父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词,颤抖着上前抱住段戈的脑袋,“辛苦你了,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要是你不嫌叔没用,还愿意管叔叫一声义父,叔照顾你,好不好?”
段戈没回话,但已经抓住萧父的衣摆,表达信任和认可的同时交付眼泪。
听着他压抑的哭声,萧父同样老泪纵横,叔侄俩抱在一起哭的不能自已。
等他们收拾好情绪,已经过去快一刻钟,连桌上的水都换过一壶。
段戈顺势倒上一杯新茶,按照年少时见过的仪式,规规矩矩地跪下敬茶:“义、义父。”
“这么客气!”
萧父嘴上说着训斥的话,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赶紧把人扶起来,拉着他介绍,“这是我二儿子,比你……你今年二十五,对吧?”
段戈拘谨地点头。
他会因为过往而动容,但不代表他的警惕会被卸下。
“那你比我二儿子要稍小一点,以后你在家中就排行老三。”
萧父欣慰地拍着新儿子的肩膀,感慨的话怎么都止不住,两口气叹下去,又有泪花闪出来。
好不容易家里添新人,他却还是最说不上话的那个,萧秉安挠挠脑袋抓抓下巴,给自己找点存在感:“那野、呸,三哥要留在我们家?怎么跟外面人解释?”
总不可能永远让人藏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