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爷眸光凝如一线,看着那紧闭的院门。
“下次回京,他便是新的鼎主,跻身九大之列。”
“我替我们家狐狸谢谢大叔。”
“你若是还有朋友想要一起死……第二碑半价……”
李末随口说着,却并未在意。
在这最纯粹,最原始的穹天大宇之中,诸法停驻,万象成空。
除此之外,解琵琶和夏蝉鸣离开之后,接连数日,却再无音信。
言语间,中年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
“大叔你做的?”李末接过那绒球,不由露出异样的神色。
这一日,李末带着猪刚鬣,亲自前往哀牢山。
北邙荒丘,连【北煞玄僵】那样的存在都能养出了,区区解琵琶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无奇不有……或许这哀牢山中真的存在一处特殊的时空……”
顾长安说过,当年那头妖猿来历莫测,这山中暗藏冥冥,映照未来,不存过去,心魔交生,避于造化,实在是玄机万化,不能以常理揣度。
“天地广阔,无奇不有……或许哀牢山中存在着一丝天机,独立光阴之外,不在虚空之内,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有一条长虫,快踏入灵妖了。”猪刚鬣注意到了这些妖鬼之中最厉害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这般高强,放眼北邙十万荒丘,都算得上是高手。
李末尴尬地笑了笑,对于这方面却是没有半点兴趣。
说着话,马大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侧头看向身旁的中年大叔。
李末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小蝎子应该在这里吧。”
“马大爷?那锅老汤!?”李末下意识道。
中年男人随口道:“正阳街上的那棵梧桐树长得怎么样了?说起来我也有些年头没有进京了……”
“你当真如此决断了吗?“宫微生眉头一挑,沉声道。
言语至此,他稍稍一顿,旋即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一切都会留给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好嘞。”
他修成真息,踏入虚空境,按理说可以掌控周身虚空。
“我姓宫,从南边来。”
李末一抬手,肉身震荡,周围竟然没有半点虚空浮动的痕迹。
“我看你这身子骨,不一定咱两谁送谁呢。”
“老汤?屠……”中年男人仿佛响起了什么。
李末的灵觉浩瀚如汪洋,浪潮惊起,扩散出去。
“还是保守点……我总觉得这座山藏着东西……”
当朝首辅,两朝老臣赵武州门前有一颗梧桐树,据说是他二十年前担任宰相时亲自栽下的。
嗡……
“马大爷,你在说什么呢?这不是还有我嘛……”
“年轻人,你们家祖坟可真是烧着了……老马可是攒了不少家底。”中年男人似有深意道。
“主人,要不我将这座山凿开!?”
“我肯定是会为你养老送终的……你别说……前两天我路过【死了么】,棺材都看好了……铁皮桃木的底子,鎏金镶铜的大盖,三十年防腐工艺……现在下单,能打七折……”
哪怕是修士,常居于此,也会念头无法通达,修为停滞,难以前行,更有甚至,还会修为退转,从此败落。
说着话,那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红绒球,千结成花,鎏金丝线,极为精美。
“那梧桐树长得甚是繁茂,树冠如冕,成了京城一景。”李末随口问道。
“嘿嘿……宰相门口面朝西,不出凤凰只出鸡……”中年男人咧嘴轻笑,一句话却是让李末露出异样的神色。
李末眉头一挑,运转雷霆声法又唤了两声,却没有丝毫回应。
“这座山果然有问题……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妖鬼占据,开辟洞府。”
灵妖,便相当于人类的灵息境界。
马大爷眸光低垂,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
李末转过身来,刚要出言叮嘱,然而身后茫然空无,哪里还有一丝猪刚鬣的身影。
李末摇了摇头,否定了猪刚鬣的提议,甚至于他收回灵觉,起身深入山中。
马大爷不等中年男人说完,便将其打断。
以猪刚鬣如今之能,任这哀牢山如何凶险,也能凭借这杆耙子,一筑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