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村下山,一路再回太祀城,百里昭始终都在睡。
她一路无话,不是掀开帘子看看风景,就是琢磨琢磨自己接下来给怎么做。
既然木匠也找好了,陈博容那里的木材也算是谈好了。
接下来只要再谈好砖石商,就可动工了。
这么一想,她便有些高兴起来。
如此,离赚钱也是不远了。
回到郡主府的时候,方耿已经等得想死。
虽说自己是宫内的总管,大小事务也算能做得主。
可关于陛下,他却是半个字都不敢乱说。
先前还只是在郡主府,若有什么事,陛下人在太祀,也能处理。
轮不到他一个做奴才的干着急。
如今倒好,不知陛下和郡主究竟去了何处,还一夜未归。
这都连着两日未早朝了,头一日还算有安排,只消称病便是。
这回,都不知朝上不见陛下人影,会不会乱。
他自打昨夜便开始着急,硬生生在花厅坐了一夜。
这会儿听见说郡主和陛下回来,终于是喜出望外。
奔出门去,见着百里昭的面,便跪了下去。
扯着百里昭的衣角就开始哭:“陛下!您去哪儿了呀!也没个信儿!没有您奴才要怎么活呀!陛下!”
“滚,”百里昭只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嘞,”方耿立马收声。
奚长宁走在后头,见着人家主仆相逢,也不忍打扰,便只远远站着。
直到百里昭回头看向自己,这才上前,“陛下,可要用早膳?”
想到百里昭从山上回来,还滴水未进,也不知饿不饿。
但又一想,这都几时了,说用午膳还差不多。
百里昭见她眼神真挚,仿佛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一般。
心中莫名松快,嘴上却说:“不用,你既已安全回来,便好好在府中待着。”
说完,便瞥了眼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方耿。
方耿会意,连忙垂首,“奴才这就去备驾。”
说罢,就扭头去准备起驾回宫。
奚长宁本以为百里昭既随她回府,多半也打算再留一会儿。
没曾想,她还真是低估百里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