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前一阵子刚答应裴松改良火铳的事情，他最近常往火器营跑，已经拟出了火铳改良的方案。

不过造燧发连珠铳毕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虽然大家想法很多，但毕竟没有成例可以参考，具体做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几日前他们造出了第一版连珠铳，在试验的时候火铳炸了膛，好在火器营的工匠有经验，最后只是有惊无险，并没有伤到人。

裴松问仆役要来了裴曙房中火铳的残骸。他仔细看了看，并不是火器营新造的那版连珠铳，看款识像是火器营之前送来的老版单发火铳。

裴曙素来贪玩，在府上看到什么稀罕玩意总要拿过来看一看的。裴松这里的老版火铳很多，裴曙就随手拿走了一把。

裴曙手里有火铳这事儿，裴松是早就知道的。

裴松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了裴昼，但是想了想，心中的疑虑还是很多。

仵作等人既然已经处理好了裴曙的尸体，那其他人也应该回到灵堂给裴曙守灵了。

裴松将众人驱散，只留下了京兆府的捕快和仵作。

裴昼本来也想去灵堂看一下裴曙，没想到却被裴松叫住。

“昼儿，你先别走。”

“怎么了，父亲？”裴昼扭过头望向裴松。

姜芷原本打算和裴昼一起进灵堂，此时也只好顿住步子立在一边。

裴松瞥了姜芷一眼，上前两步走到了裴昼的身边。

“现在你可以付给她尾款了吧？”裴松凑在裴昼耳边低声问道。

裴昼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身边，有奸细？

见裴昼如此沉默，裴松又道：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一个说法，叫做点灯。说是市井里的一些赌坊，里面经常会有一些运气极差的人，逢赌必输。然后就有一些聪明人有了主意。这些聪明人雇那些倒霉鬼点灯，之后在赌场上无论那个倒霉鬼押什么，聪明人都会反着押，正好可以每次都赢，赚个盆满钵满。”

说着，裴松又将目光落在姜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