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喝两杯,牛秘到是来了兴致,也许他此刻是需要借酒来麻醉自己的。
他们喝了四五杯,牛秘书又接到了苏晓亚的电话,杜怡奇只好到回避一下,跑厨房去烧了壶水,也许晚上牛秘书用得着呢。
一切做完,杜怡奇又接到了电话,李副市长叫他,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叫牛秘书加班写材料了,让杜怡奇来顶一顶,再怎么说工作也不能没人干。
杜怡奇还能说什么,只好辞别了牛秘书,回州党委机关去加班。
加班的内容是写主持词、写讲话稿,省里派来了钦差大臣,省委常委、秘书长到州党委来了,来宣布州党委办公室的更名和升格。
省里决定把州党委办公室更名为州党委办公厅,增设三个处,六个科室。州党委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为副厅级。
这是个重大的利好消息,也就是说何俊秘书长自然晋级为副厅级干部了。
州党委办公室的全体职员都会高兴的,因为这里面不少人都会提前获得晋升的机会呢。在党政单位工作,谁不希望能早日提上一职、晋上一级。
可是牛秘书不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了,在他的眼里,这些事儿跟他无关了。
第二天早上,在刚刚召开完州党委办公厅更名大会以后,一条惊人的消息震惊了所有在场的常委:牛秘书跳楼自杀了!
牛秘书自杀了?
面对公安局报到州党委办公厅的信息快报,我震惊了。
李副市长震惊了。
何俊震惊了。
张舟副书记震惊了。
州党委书记也震惊了。
……
这是近几年来,带给州党委打击最为严重的事情了。公安人员给张舟副送记送来一封信,是牛秘书的遗书。
“张书记万好:
您是我毕生的恩人,我要走了,临走前,写些话给你吧,因为这辈子我有很多话无法用嘴来告诉你,只能诉诸于笔。
我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报社工作,虽说自认是资深记者,才子型记者,文章写得还算可以,就算是州立几所大学的传媒专业,都拿我写的文章当范文。可是,我总是无法满足我们那苛刻的主编,你也知道,我们主编的声音沙哑尖利,每次在电话里无缘由的骂我,就像某种锐器刮在铁板上。我只能把听筒往旁边移了移,尽可能离耳朵远一点。而且,身为党报的主编,他骂我的时候从来不讲文明,用尽了最能打击知识份子的字眼。我现在也还能记得他说的最多的几句话:省委宣传部两年前就下过文,你的脑子被泥糊住了?你他妈的是故意给我惹麻烦,还是一心想出风头……难怪老婆睡到别人的床上你连屁都没有一个,你整个一个阳痿货,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狗肉上不了正席……
骂人是以嘴巴的尖利掩盖智慧的贫乏,是那些市井小人常干的事。我们总编就是把自己定位在街头泼妇的层次?以粗俗表现智商,以低劣表现风度,以无知表现内涵,一直在替党报党刊丢脸,替整个新闻界丢脸。
在报社,没有人喜欢与我为伍,我很孤独,大家都说我智商超人,情商为零。同事儿们表面上对他很好,恭维他说他是才子,一起喝酒吃饭打牌赌博,倒也其乐融融,可这一切都是表面的。不仅仅因为我和主编的关系不好,怕遭到打击报复,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的这张利嘴,得罪人太多。在家里,我也没有半点地位,老婆常常骂我是个书呆子,没用的蠢货,除了会写点文章,什么用都没有。一直以来,我的生活都及其压抑,张书记你眼里我一直是很开朗的,我想是这样,但其实我骨子里并不开朗,而是一个十分忧郁的人,开朗是遇到你的赏识,进入州党委机关当秘书起。
最让我难堪的是老婆混得很不错,是州公安局宣传处的副处长。我住的那套三室一厅,就是她分的。
起初,我很高兴,也很为她自豪。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将钥匙插进锁孔之后,发现钥匙根本转不动锁。我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门?再仔细看一看,没错,是自己的家,门口那幅豪放大气的对联正是我自己的手笔,我把钥匙抽出来仔细看一看,没有错。我再插进锁孔试一试,仍然转不动。只能说明一个原因,有人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我老婆是个好面子的人,我们俩的工资不高,可是他却雇了一个小保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婆的电话,老婆再第三次拨通后才接了手机,答复我她也不在家,在单位搞个活动,可能是保姆在睡觉吧,农村姑娘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