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中还有什么远行的事情吗?便只有这一桩了。”萧铎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也是想不明白,“要说陛下亲自开口,这话我不相信。眼下朝中大小事务俱在皇后手中,即便是我父亲也已经长久没有见到陛下的面。究竟这陛下的病是好是坏,到底怎么样一个情况,当真的一无所知。叫人忧心。”
“这么说起来,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要我爹代替陛下御驾亲征的消息,很有可能是从皇后那里传出来的了?”孟宝宝吐了口气,她对皇后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一次她和霁云擅闯皇宫,最终能够全身而退,还全亏了皇后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是被关在坤德宫的那段时间,宝宝可没有忘记她的态度。简直恨不得将他们两个折磨致死。最后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放了她和霁云,她眼下虽然不知道,可心里却很明白,一定不是因为皇后她突然想通了,大发慈悲,才将她和霁云放走的。
“皇后和我爹,看起来关系非常不好。我爹当丞相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前年陪着陛下去打猎,摔伤了胳膊,他都没有在家休息一日的。这一回,无端端的就赋闲在家了。谁知道究竟是谁的主意!”宝宝有点儿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想着,我还是应该回家一趟。昨天大姐过来见我,也没有说什么话来,我看,她是有意瞒着我了。”
萧铎道:“横竖也快要到归宁的时候了,你现在莽莽撞撞的跑回去,反而惹人怀疑,不如这样,我再去叫人把孟大小姐给请过来。有什么话,你们姐妹两个当面说一说。”
孟宝宝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道:“那便听你的。”
萧铎得了她的应允,立刻就出来让人去办了。他自己转到父亲萧律所在的院子,去和父亲谈今日早朝上听着的一些消息。
孟不得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假借病症,在家中休养。萧律却是当真染了风寒,这两日咳嗽得厉害,连房门都不好出。萧铎过来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刚好熬好了汤药送过来,萧铎见了,就把汤药接了过来,道他自己进去送给父亲服用。
一进门,房间里暖融融的,混着一股药香。萧铎便道:“父亲,药已经熬好了,儿子亲自给您端了过来,趁热喝了吧。”
那帐子后头的人便一边咳嗽,一边要坐起来。萧铎赶忙把汤药放到床边的凳子上,上前去把帘子揭开,伸手去扶想要起身的萧律。
“这药喝不喝也就罢了,并没有什么用处。倒是我今天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萧铎见着他坐好了,又将被子往他身上推高了一点儿,才在边上坐下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儿子已经打听了,陛下这段时间每晨起,午间,夜晚会让太医诊一次脉。可是太医院里的沈太医却并没有得到召见。听闻沈太医近来也是身体不适,不得进宫替陛下诊脉。”
“喔?有这样巧的事情?”
萧铎也感到奇怪:“沈太医身体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听说十天半个月的出不了门。儿子便想要上门探望,怪得很,说是担心沈太医的病情传染到了儿子身上,沈家的夫人只留儿子在大堂里喝了两盏茶,派出一个小儿子来陪着说了会儿话也就散了。”
“看来这里面的事情果然不简单啊!”萧律一边咳嗽一边说,“此陛下非彼陛下,即便身体抱恙,也绝对不可能将国家大事托付给皇后一个人来处理。他与孟丞相虽前段时间因某些缘故稍稍疏远了些,可到底是国之栋梁,不能有随随便便就弃之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