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宝宝坐在梳妆台前任人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她神思游走,双眼无神。
自成亲以来,萧铎待她果然是发乎情止乎礼,异常尊重,哪怕是夜晚两个人就寝,他明知道她心中的不愿,也没有半分的恼怒。反而自将那被褥拿了扑在地板上,也不在乎外头天寒地冻,只管裹了被子睡觉。既全了她身为人妇的名声,又保了她的清白。假如不是心中早已有了那样一个人,宝宝想,她许是愿意和这样一个人共度一生的。
丫鬟不小心扯断了她的一根头发,将孟宝宝的满腹心思也都扯断了。小丫鬟吓坏了,赶紧蹲下身来请罪。
孟宝宝将她退了出去,自己对着镜子慢慢的梳头。她在这方面是没有什么天赋。在孟府的时候,她连佣人都不必,自拿了一根发簪将头发盘起来,裙子往上一系,就是一天玩乐的好时光。现在嫁了人,人好似安定下来,心却像是蛰伏着,想要等到某一个时刻,再度复苏活过来。可是等到什么时候呢?她自己却也是不知道的。
外面有人在轻轻的敲门。然后是萧铎的声音:“是我。”
孟宝宝忙起身,低头审视了一下身上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这才过去把门打开。
萧铎脸上的神色有几分严肃紧张,他问:“我可否进去说话?”
孟宝宝朝外面瞧了一眼,他已经把守在外面的奴婢下人等等都挥退了。宝宝忙的让开身,口中说道:“自然。”
萧铎就错身进来了。他搓着两只手,身上的斗篷还有几朵雪花没有融化。孟宝宝就问:“外面又下雪了?”
萧铎点头:“小雪,这倒不打紧。有一件事情反而有些棘手。”
他把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示意孟宝宝和他一起走到里边来说话。宝宝对他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便没有顾忌的跟着他走进去了。
萧铎在桌子边上坐下来:“我今日去上朝,听到一件事情。说是陛下有意让孟丞相代替他御驾亲征,与征伐北疆的军队一起出发。”
“我爹?御驾亲征?”孟宝宝听着,不禁一下子坐到了凳子上,她的父亲虽然当了好几十年的丞相,说起来在朝廷中威望甚高,可是要说到带兵打仗,他可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的呀。
“是谁说的?陛下亲口说的,还是朝中那些大臣瞎传的?”
萧铎道:“是吏部尚书透露的这么一个消息。到底是什么来源,他并没有说清楚,只问我孟丞相近来身体好不好,倘若远行,是否能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