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吧卓娅，这毕竟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我不能提前许诺给你什么冠冕堂皇的东西，但最起码，我会保护你的性命。”

卓娅沉默了很久。

昏暗的光线下，她却发现自己可以很清楚地在黑暗里捕捉到褚炽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是某种她看不懂的决心。

“褚炽小姐，既然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那为什么还要这么义无反顾呢？”

某个瞬间，褚炽脑中浮现出了很多人的面孔。

在女主人设里苦苦挣扎的苏阮阮、被迫和苏阮阮反目的恶毒女配林琳、被家人当做联姻工具的姚淼、用生命反抗命运的林柊、为了信仰而活的云破霞，还要黄轲、白景择、赵慕桥……她们甚至是个连名字都不曾出现过的炮灰路人甲。

她们那么微不足道，像宇宙里不会有任何一颗星星为之停留的尘埃，像蚁群里忙忙碌碌努力到死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工蚁。

可正是这群普通又可爱的人，支撑着这个小说世界的运行，衬托着男主们的光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男主实际上才是吸血的一方，仅仅只是因为作者赋予他们光鲜的地位与身份，就轻而易举的掩盖住了内里的腐烂。

“我挺讨厌他们的。”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看着褚炽微微上扬的嘴角，卓娅的心也忽然安定了下来。

即便她知道弗拉基米尔家族有多么强大，想要扳倒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几乎是蚍蜉撼树。

可她还是决定相信褚炽。

她就是这么神奇，总是能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反正卓娅自己也清楚，她本就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衷心。

打工人罢了，谁不是为了求一条活路呢？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不会在这样一条被人血浸满的路上苦苦挣扎。

“我帮你。褚炽小姐，我帮你。”

褚炽抬眼看着卓娅：“你真的想好了吗？不再多考虑一下吗？”

“褚炽小姐，就像你选择相信我一样。”卓娅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浅淡而不易觉察的温柔笑意，“我也信你。”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推倒那座巨人般的庞大存在，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那些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我相信你……可以带我离开这个牢笼……

卓娅清楚，褚炽能够做到如此坦诚地告诉她自己知晓一切的真相而不怕她向姬探雪告密，就是因为自己愿意冒着死亡的风险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褚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