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丛安的目光转向了繁空和卫闲诺,两人正打量着他,他淡淡一笑,知道他们心中对自己的身份充满疑惑。至于闲诺娘,今天也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和殷霄在外殿听了许久,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和见解。

“我在老地方等你。”斐丛安对皇帝说完这句话,没再看繁空、闲诺他们一眼。

殷霄推着轮椅带他离开了大殿。

当皇帝重新坐上龙椅时,大殿里一片寂静。他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他已是这宫殿的主宰,朝堂上的官员年年更迭,但那男子脸上的温煦十年来未曾改变。

太子很想知道这位斐丛安怎么会是太上皇,却见父皇带着几分怔忪的眼神扫视着退下的众人,便把心中的疑问咽了回去,不该问的不问为好。

皇帝没说话,群臣也不敢出声。

朝堂上一片死寂。

繁空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这位太上皇的信息,却一无所获,就连之前闲诺给她买的《越国志》中,也没提及这位太上皇,从年纪上看,斐公子似乎比皇帝还要年轻啊。

除非斐公子是先帝的幼子,那么说来,皇帝和斐丛安应该是叔侄关系?

难道先帝是把皇位传给了斐丛安,然后侄子篡夺了皇权?但这也不合理,若是侄子篡位,斐丛安怎么可能还活得好好的?

正当繁空在思考这些关系时,皇帝庄严的声音响起:“唐阳接旨。”

“臣接旨。”唐阳自太上皇出现起就知道今日难逃一劫,心里对做出这种事的妻子愤怒不已。

“唐阳作为丞相,本应率领群臣,以身作则,成为百姓的典范。却在明知施鸿哲诬告状元卫闲诺抄的情况下,包庇罪犯,知法犯法,朕深感痛心,鉴于其为三朝元老,从轻处理,免除其丞相职位,贬谪至闽郡担任郡守。”皇帝严厉宣布。

这对唐阳而言,是从政以来最惨重也是最丢脸的一次打击。唐阳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再次叩头:“微臣,领旨谢恩。”

文武百官无一人站出来为唐相求情,他们还沉浸在“太上皇”事件的震惊中,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