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极了,不知疼痛,怕是已经麻木。
可战越陵天偏不罢休,非要再往上头淋了一盘水。
水是热的,似乎一下能泡开凉栖梧的皮肤直抵心里。
整个身子都要撕裂了。
凉栖梧也没忍住,声撼火牢,烈焰在底下翻涌,而她的内心也同样在翻腾。
她发誓,若有一天战越陵天栽在她手里,她也会让她受尽百般苦难。
“咚”的一声响,战越陵天把木桶丢到一边去:“好了,身上挺脏的,我给你冲了冲,这样才看得像样些。”
“啊是了,”战越陵天往回走,“流萤走吧,我跟小表妹还约了去逛逛,这怎么能耽误了时间?”
唯独不将凉栖梧放在眼里。
她哭了。
没受过这般痛的苦,现在动也动不了,身上的疼十分清晰。
刚刚那一桶水正是冲裂了她的伤口,现在地上也是一地的血水,衣服更不用说,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现在也是一身红衣,可我不是凤祢。她的衣是印象里的红色,而我的衣却是鲜血染的红。”
多么可悲的对比。
“上天可真是不公平。”
她动不了,也不能为自己擦泪,只是这一身的伤足够她醒脑。
“我多想这一切都是梦,真真切切的疼却让我必须面对这残酷事实,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醒来,代价是什么。”
她笑,又哭,几番的挫折,她已经没法跟从前那样了。
人活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她这样,是不是也没有人会祭奠?
可又没过了多久,她能感觉得到战越陵天又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朝爬在地上的她丢了个东西。
那是一副画轴,似乎是她那天在杏林小屋看到的那一张。
可画轴在地上滚落摊开之后,她便明显的觉得不同,落笔是一排字。
“落花流水非吾意,不胜映兮不胜君。”
落尾,致映。
映?有点熟悉。
“你看这到底是什么!王映!难怪啊难怪,难怪玥会喜欢你,因为你就是她!”
凉栖梧一下子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