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高看我了,我也没那翻天的本事。”
“好在此事尚有转机,谢云章苦心设局,无非是想拿住把柄逼我和离,我已替夫君认下这罪名。”
一门之隔,檀颂狠狠拍着门板,“谁要你替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闻蝉上前一步,顺着缝隙将手探进去,与人牢牢握在一起。
“夫君认罪,我这妻子被诛连,姑姐外甥亦不能免难。就算不为自己想,夫君也不在意姑姐了吗?”
“我认罪就不同了,无非是落个把柄在人手中,他会设法保我。”
“我不要!我不要……”
门内,男子泪如雨下。
闻蝉身后,大雨滂沱。
她转了转手腕,实在狠下心,才把自己被攥红的手抽回。
“夫君放心,此一去,我会为你三年不改适。”
“不要,夫人不要……”
“夫君。”闻蝉想给人留个好看的最后一面,扬起唇,泪珠却禁不住从眼眶坠落。
“这是我最后一回,唤你夫君了。”
檀颂的手伸出来,却再也抓不住她。
闻蝉离去的背影在庭院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院墙处,檀如意在伞下与她点头示意,便快步踏入院内。
听见弟弟撕心裂肺地喊,心下不忍,却只能挺胸昂首。
大喝道:“我当初就不该点头让你娶她!如今倒好,砍你一人的头不够,还要连带我和安哥儿送命!”
“檀颂你听好了,她已是我檀家下堂妇,谁查这桩案子你都给我咬死,跟我们檀家没半分干系!”
岸口。
琼州多飓风暴雨,可二月初就这般疾风猛雨,委实不寻常。
船家好容易等到主顾,立刻探头劝:“这位娘子,此刻海上浪大,不能出海!”
闻蝉鬓发紧贴面颊,仰头望天,隐隐有雷电引裂云层。
可是“畏罪潜逃”,又怎会顾天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