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后面的画,依旧是赏心悦目,而且,无花,有的是花叶,有的是花根,可见他看问题的角度多变,不拘泥一种。”
说着,见西里凌苍的面色凝重,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换做你,坐在他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去看一部分的花园,能画出一百张不同的画?”
“我……”,西里凌苍看着手上的花叶画,拧了拧眉,见子午先生看过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摇摇头。
“不仅仅是你,大多数人画个三四十幅,便需要换个角度,不然再难画出其他的画。”
子午先生放下了茶盏,神色漠然,提起言暄,他稍加停顿,才说,“可言暄不同,他的眼睛能看到的,远远不是局限的花园。”
“这个孩子,胸有丘壑,眼存山河,往后,必然大有前途。”
西里凌苍怔住,捏着画的手紧了紧,皱眉问,“先生很欣赏言暄?”
闻言,子午先生并未作答,只是再拿出一份画纸,递给西里凌苍,“这是那个丫头的,你也瞧瞧。”
西里凌苍本想问一遍刚刚的话,但见子午先生闭目养神,便先看画,是临摹的一百张。
知晓是那个小丫头的,便看得认真了些,看到后面,眉心不禁拧了拧,许久才说。
“好聪慧的丫头,也很有天赋,虽然是临摹一百张,可后面她分明有了细微的改动,但有别样的美感。”
闻声,子午先生也没有睁开眼睛,靠在椅子上, 脑海里浮现了魏夏的小身影,让他的眉心皱起,缓缓睁开了眼睛说。
“这个小丫头才八岁,却有超乎大人的耐心,临摹一百幅,都不见疲倦,而且,越往后面,就能发现,她的笔力更加精湛,也就是说,她在进步。”
“一开始的画,如果有八分像,那么画到了第六十九幅,可以说是十分像。”
“从七十幅到第一百幅,她像是身历其境在作画,用自己的感知觉画出了美景。”
“所以,才会给人另一种柔和的美,这和老夫的画就不同了,可境界却是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