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缺没说话了,
典克孝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吴有缺说:“还在想。”
倒是有个策略,不知道能不能实施,
风险太大了,大到吴有缺也不敢贸然下定决论。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庐江进入了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
几十万大军汇集一处,却相当之平静。
双边关系空前的友好。
非但没干仗,反而隔三差五的互通有无。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卜朝河念着吴有缺可能没吃过咱们北周纯正的山羊肉,于是就派人送来几十头羊。
想到吴有缺可能没喝过咱们北周的马奶酒,于是又派人送来一车马奶酒。
吴有缺肯定没糟蹋过咱们北周的娘们儿吧?
嗯,
为此,卜朝河令人特地去合肥带来几个极品美女送给吴有缺。
出于礼貌,吴有缺也一直有礼尚往来。
也是隔三差五的是吧,送点鹤顶红煮的肉啊,送点砒霜酒啊,送点这个金汁炖排骨啊!
就很友好。
……
相比庐江欢愉的气氛,安靖帝这边就要沉重很多。
拖家带口的背井离乡,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事发突然不说,
问题是这一路跋山涉水,自己能活着走到楚庭吗?
到了楚庭,有饭吃吗?
有片瓦遮身吗?
余生,还能不能再回到富春?
毕竟走的只是一小部分勋贵,他们绝大多数朋友,亲戚,以及他们所熟悉的面孔,可都在富春啊!
考虑到以上种种,百官也好,安靖帝也罢,一个个垂头丧气,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的赶着路。
前些天事情爆发那会儿,听说卜朝河兴兵二十万,庐江很快就要沦陷,一旦庐江沦陷,吴国门户大开。
索性安靖帝要迁都,但不能带走太多人,于是,为了争抢随安靖帝去往楚庭的名额。
也是眼前的这帮人,一个个打的头破血流,拼了命也要抢到去楚庭的资格。
现在倒是在路上了,却也没高兴起来,
既后悔又纠结。
安靖帝的心情也很不好,一路颠簸的人没精神不说,一想到自己跑到几千里之外的楚庭,远离富春这个吴国的政治中心。
这以后,自己传达的命令,还有人会听吗?
司马叟本就权倾天下,自己这一走,他会不会有二心呢?
虽然安靖帝让陆令丞留在京都制衡司马叟,可……安靖帝总担心陆令丞未必制衡的了司马叟。
毕竟狗仗人势,人得在狗身边,狗才能仗到人的势。
他安靖帝都滚犊子了,阉党必然失势。
此外,安靖帝又担心万一陆令丞跟司马叟两人狼狈为奸怎么办?
就是老控制不住,会去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