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注定会是一件无头案。
查是查不明白了,但是可以猜。
可以推测。
“杀死她的人,要么是司马叟,要么就是关承皿。”陆令丞给出结论。
安靖帝也知道这事不是司马叟干的,就是关承皿干的,
“我要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而是明确知道,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安靖帝脸色阴沉的说道。
关承皿已经去往建邺,顶多再有三个月,关家和他的关家军就彻底完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安靖帝会扶植容昌上位,顶替关家的位置。
如果容昌和司马叟勾结,又有皇后容萱在背后支持……
到那个时候,仅凭宦官机构,恐怕很难压制住司马叟和容昌。
这也就意味着,他好不容易集中的皇权,会旁落到司马叟手中。
再联想到之前司马家竟然和兵部侍郎曹豹勾结,可想而知,司马叟所图甚大。
他似乎不甘心位列人臣之极,还想更进一步。
更可怕的是,居安靖帝所掌握的讯息来看,容昌这个草包,向来贪图享乐,尤其好美色。
此外,司马叟十七房小妾的姿色,在京都小有名气,很难说,容昌是否为其所诱惑。
陆令丞心情沉重的点了点,道:“老奴会敦促下面的人,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调查清楚。”
“只是……”
“此事恐怕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答复,即使有答案,也可能会是下面的人,迫不得已之下,随便找个人屈打成招,糊弄上级。”
最后也就是糊弄他安靖帝。
换句话说,这事根本没有答案,有答案也多半是假的。
怎么办?
似乎这件案子走到了死胡同,磕破头也别想走出去。
但,这难不倒陆令丞。
陆令丞很快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陛下不妨把容昌叫来,旁敲侧击的询问他,就知道他有没有染指司马叟的小妾。”
实在不行,陆令丞还有一个办法,直接让厂监的人把容昌抓起来拷问,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容昌并不是个意志坚定之人,久居高位,没吃过苦头,更不是硬骨头。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这么做,不然厂监这么一折腾,容昌怀恨在心,将来他大权在握,早晚要出事。
安靖帝摇了摇头,叹息道:“再说吧!”
现在把容昌叫来,也无济于事。
小妾都已经死了,如果是司马叟做的,那么司马叟已经和容昌通过气。
问不问,都没有意义。
这件事,无解。
既然无解,那就不管他了,从其他方面着手就行,比如,再扶植一个人来权衡容昌,接着,再关家葬身于庐江之前,打压一下司马叟。
查案不是安靖帝的长项,帝王心术才是他信得过的手段。
不管是真是假,防患于未然总该不会错。
这天朝会,
等下边人都把事情交代完,差不多该退朝时,安靖帝朝陆令丞递了个眼神。
后者会意,在满朝文武不安的眼神中,陆令丞从袖中取出关承皿的那封奏疏,递交到安靖帝手中。
安靖帝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随后,他面露愠怒的将奏疏朝着司马叟脸上扔去。
奏疏掉落在司马叟跟前,
在百官惊愕的目光中,安靖帝阴沉着脸,寒声道:“司马叟,把奏疏捡起来,念一念,也好让满朝文武知道你干的那些个破事。”
百官惶然不安,尤其是那些司马叟的党羽,敏锐的捕捉到安靖帝释放出的一个信号。
安靖帝,他要对司马叟下手了。
过去安靖帝可是和司马叟同穿一条裤子的啊!而今,他当着百官的面这般对待司马叟,可见,安靖帝终于对司马叟感到不满了。
也不知,那文书上究竟写着什么,令安靖帝一改常态的对待司马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