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酒量不佳却爱饮,自然是有酒的。
她却笑着摇了摇头。
“唉。”泉阳叹气,依依不舍的看着淮月,接过阿荔递给他的食盒,既想快点回去就酒,又有点舍不得走。
“冷了味道就差了,你别辜负啊。”淮月一句话,像是戳到了泉阳的屁股,他笑着跑走了。
他的笑容灿烂如阳,却叫人不好直视了。
阿珠见淮月垂了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心情有点低落,但又忽然扬起笑唇,道:“拿金桃酒来。”
“娘子,这酒厉害!”阿珠连忙道。
“在家喝又没关系。”淮月又拿了冯嫂做的盐水鸡胗和醉虾一起下酒。
冯嫂怕她肚里没货容易吃得醉了,就炒了一碟雪粉,也顺便当做几个婢女的晚膳。
“阿珠陪我喝些吧?”淮月说。
阿珠捧着炒粉碗,点点头,阿葡和阿荔只得甜酒酿喝。
晚畔清风徐徐,青蛳嗍嗍,真是美事一桩。
阿荔抓了把螺蛳壳,一粒粒的扔到屋面上去。
淮月已经有点醉了,倒在阿珠肩上,笑道:“阿葡家里从前养蚕吗?”
阿葡用手指一指自己,不解道:“娘子我在这里,那是阿荔。”
淮月看着阿葡傻笑不说话,伸手扯了扯她的腮帮子。
阿荔摇头,笑道:“我外婆家里养蚕,我小时候在她家中住多时,每年这个时候外婆家最是热闹,夜夜熬蚕,还有夜宵吃呢。”
云桃一带多养蚕人家,吃螺蛳这阵子正是蚕蚁孵出的时候,为了防止鼠虫,就把螺蛳壳撒到屋顶上。
一是骗毛刺虫入壳内,二是因为螺蛳壳脆,老鼠一踩上去就发出声响,警醒熬蚕种的人。
屋顶上风声有异,连阿葡都听见了,她喊道:“灰枭来了!”
淮月起身到院子里仰脸看,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了下来。
傅恣稳稳落地,手里拎着一个食盒,他的目光停留在淮月粉红的眼皮和脸颊上,道:“喝了多少?”
淮月挑眉,神色刁蛮哼了声,道:“你管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