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点点头,纪如笺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又问:“他可有头疼?”
“直接昏了过去。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总是有许多的秘密,对她遮遮掩掩,永不坦白。
“很多次了吗?”纪如笺这个问题很有点古怪。
“除了吃粽子那回,又有两回。这于他来说不是很寻常吗?”
淮月说着,见纪如笺面沉如水,就知道,这是不寻常的。
虽然没有戴着那块翡翠,但淮月将其带在了身边。
她从荷包里将那块翡翠拿了出来,放在粗糙的石桌上。
“他看见这块翡翠就如此大的反应,醒来之后又是怪里怪气的,莫不是这翡翠与他有关?”
淮月揣测着说:“我一直以为这翡翠是父母留给我的,时间也对得上。换言之,是他与我父母有关?”
纪如笺看淮月,她真的很聪明,有些事情,只是因为早早觉察到了危险,而不去深思罢了。
“阿姐从前说你欠了我阿娘的,那么你也与我父母有关。总而言之,你们两人到底与我父母有何干系?”
她垂眸看向那块翡翠,神色一片空白,声音也平静无波。
“又或者说,与我父母的死有何干系?阿姐,我这样问,算不算诛心?”
纪如笺看着淮月,道:“不算。的确与我有关,是我害了他们。”
淮月仰脸望天,天空并没给她一个交代,她只好自己问:“并不是因为山匪流寇?”
纪如笺眼神躲闪,淮月轻轻点头,自问自答。
“既不是因为山匪,但又能被笃定的说成是山匪。那么,背后大约有人操纵吧。”
纪如笺连忙捂住淮月的口,四周寂寂无人,阿珠站在远处廊下,听不到二人的对话。
纪如笺轻蹙眉头,眼中满是心碎,“阿月不要再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听了这个淮月忽然紧紧的皱起眉头来,她打量的看着纪如笺,喃喃自语道:“你给我一个交代?你如何给我交代?”
纪如笺就见淮月站起身,左手紧紧的掰着石桌,指尖因用力而变得雪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震惊与不解。
片刻后,淮月缓缓的坐了下来,直视纪如笺,“你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做这样的选择?”
“我是怎样的人?”纪如笺惨然一笑,此刻,她在淮月面前已经是透明人了,“我就是苟且偷生的人。”
“你是裴家的人。”淮月轻声却如惊雷。“他是你的灭门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