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举人对别人的作风问题看得很紧,自己却在云桃被朝廷重新洗盘的那些年,竭尽舐痈吮痔之能。
只因儿子取了裴家一个庶女,生怕波及自身,竟逼着儿媳自尽了。
这件事情还是阿樱说的,淮月把曲娘子被逼嫁的事情说给纪如笺听,阿樱听了很是生气,叭叭叭张口就说了。
淮月奇怪她怎么对林家事知道的如此清楚,纪如笺解释道:“我闲着无事,打听来消磨时间的。”
“娘子,到了。”初娘有些紧张。
淮月这才回神,信步上前报了门庭。
门里恰出来个身穿铠甲的男子,生得横眉凶煞脸,鼻大如牛,脸长似马,委实难看的紧。“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他很是不屑的说。
他瞧了瞧淮月手里的篮子,问:“走的是公账?”
淮月摇摇头,道:“不知。”
男子又皱眉,怒道:“叫她自己出银子!不许走公账。”
淮月不语,初娘默默垂泪。
待那男子走后,淮月拿了个五毒香包给守门小厮,笑道:
“我们这做些小买卖的,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郎君,还望小郎提点几句。”
小厮刚做了舅舅,这香包做得精致,又是虎头模样,给小娃娃戴最合适不过,十分受用。
“这是我们大爷,可是位百夫长。其实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且去送粽子就是。”他有些猥琐的笑了一声,道:
“我们大娘子不会没钱的,她可受宠的紧呢。”
初娘低着头,跟着淮月进了林府。
有个婆子不情不愿的给她们带路,一路上脑袋都快钻进竹篮里的,左打听右打听里头有什么馅的粽子。
淮月一一答了,只是完全无视那婆子挤眉弄眼,半片粽叶也没给她。
“呸!”
淮月进院门时,那婆子狠狠啐了一口,初娘颤了颤,淮月连头的没回。
“娘子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呢?”
“这些杂鱼小虾是没完的,她不过是带个路也要咱们贿赂,凭什么?”
曲娘子在厅堂里见她们,淮月远远见着一个被框在一把红木圈椅里的女人,陷在锦衣华服和满头珠翠里。
曲娘子脸上还上了妆,眉毛修的精致,唇上也描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