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娘一大早就起来了,忐忑、纠结、期盼、苦涩,她的心情就像甜粽不小心蘸错了酱油,滋味错综。
阿藤磨磨蹭蹭的理着林府的订货,低声道:“娘子还是让我陪初娘去吧。”
淮月正端来一笼包子,一个个杏子大小,肉汁把面皮都浸透了。
“怎么了?”
海云往嘴里塞了一个,含糊不清的问。
阿藤捏着个粽子,皱眉道:
“我才想起来,林老举人从前跟咱家有过过节,郎君还写诗讥讽过他呢。娘子此番前去,万一他知晓娘子身份,刻意奚落,岂不是白白闹心?”
初娘既盼着淮月能陪着,又是万分不乐意淮月遭人奚落的,便道:
“娘子,那就让阿藤姐姐陪我去吧。”
“爹的确是笔下不留情,可他也没说错。”
淮月想起江风晚那几首讥人的诗,忍不住笑道:
“爹恃才傲物,从前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躲是躲不完的。”
她又对海云道:
“还记得前年那抢我们米糕的老头吗?不也说爹得罪过他?”
海云可笑不出来,老头除了抢走米糕,还差点把淮月推进河里去。
“店里离不开阿藤姐,要不我陪初娘去?”
江家玉显然是来了有一会,她不知是藏在了那里,此时才笑着上前说话。
“不用。”淮月只道,便专心吃早膳了。”
包子的肉香味分外诱人,江家玉咽了好几回口水,到底是拉不下脸开口索要,悻悻然去后院厨房上工了。
阿藤睇了江家玉一眼,低声道:
“她娘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没来上工,她做事可拖沓了。”
“反正是按着米糕的数量结算钱,她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算钱。”
初娘和淮月拿上了粽子,往林府去了。
林老举人是个酸儒,而江风晚信奉老庄之道,两人的性子又是一个迂腐,一个洒脱,简直不对盘到了极点。
林老举人比江风晚还大了一轮,看不惯江风晚作风肆意,人前人后说了不少刻薄之语,江风晚这才写诗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