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笑了,望向宁长青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他对着宁长青的肩又是一拍,道:“好!长青兄果然无惧无畏,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不过此乃大事,不可鲁莽,我明日先去信家父,问问他如今朝中情形,以及这案子的情况,一旦时机成熟,我便领你一同上京,如何?”
宁长青蹙眉,目光探究地看着孙乾,他记忆中孙乾是个讲义气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冒死救下他们。可孙乾也是个擅自保的,所以他明知有那粮册的存在,也知道他和赵东来还活着,却一直不将此事报给朝廷,任由贪墨粮草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既然先前不愿蹚这趟浑水么?今儿怎忽的转了性子,愿意帮忙了?
“大人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宁长青笑问。
“怕,谁能不怕呢?可有些事,怕也得干,前两年我不过蛰伏静待时机罢了,况且那时你和将军也不愿蹚浑水,只想过平静日子,我总不能一意孤行把你们拉下水,可如今不一样,这案子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圣上也重视了,现今将军被他们抓了,你又乐意去京城,揭开他们的真面目,我还有何可怕的?”孙乾袖子一甩,铿声道。
宁长青这才明白,是自己小看了孙乾。
“不过你不能独自进京,一定要等我的信儿!”孙乾目光灼灼望着宁长青。
宁长青垂眸,忖了一会儿才郑重应了声好。
其实他心里已经等不及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能无头苍蝇一般进京,如此事儿办不成,只怕会死得更快。
“还有一事,我们村里有个人得罪了知州大人的侄儿,被人陷害入狱了,请大人查一查,若真是被陷害的,烦请大人在知州大人面前说个情,放了他,若并非陷害,那便由他去吧。”
如此小事不过举手之劳,孙乾自然应下。
随后,孙乾邀请宁长青在他府中住下,他要留他下来商量有关进京的事宜。
宁长青答应留几日,待他解决刘子初的事后再回家,不过他回绝了孙乾留他住在孙府的建议,毕竟正月里亲戚往来多,他一个外人尴尬,于是他又回了客栈。
当夜,他沐浴盥手毕,掀了被子正要上床歇息时,忽见枕头下躺着一木簪子,正是他为若弗削的那支,簪首刻一朵简单的小菊花,若弗用凤尾花汁为它上了色,水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