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回来了么?”宁长青捉住她两只小拳头。
“万一呢?万一回不来呢?宁长青,你不能同我打个商量么?你不能冷静冷静么?”若弗凝望着他。
“不能,你教我如何冷静?”因隔壁连着灶房,宁长青只得咬着牙,凑过去压抑着在她耳边低语,“刘子初是什么东西,一想到他对春兰不忠,又对你不敬,这双手我便管不住!”
外头传来宁大娘和长红的说笑声,还有炸鱼时那热油飞溅的噼噼啪啪的响声。
若弗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如此反复几次才逐渐平复心绪,她忽而极郑重地道:“宁长青,我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我往后日日穿男装,抹锅灰,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犯险,”若弗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四两银子,塞进他手心,“我如今还清了债,等开了春,我便回家,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宁长青看着那锭银子,牙槽紧咬。
“宁长青,你随我一道走吧,去京城,带着婶子和长红一起去,去开点心铺子,或者我让我爹给你安排个闲职,你跟我走吧,咱们再也不待在这刁民遍地的小山村了!”若弗说着,拉住宁长青的手肘,用了极大的力气,仿佛现在便要将他拉走。
“你回你的家,为何要带上我?”
屋外传来宁大娘和长红咯咯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她。
她目不错珠盯着他的眼,紧咬下唇,咬得泛白,“宁长青,你是个傻子,大傻子!”若弗说着,一滴泪落下,“本小姐心悦你,宁长青你个大傻子,看不出来么?”
宁长青一怔,望向若弗的眼中似有光亮,然而只是一瞬,他便垂眸,将那一线的光敛去,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不过同我相处了几日,便心悦我了,你知道什么是心悦?”